狱卒将供词记录在案后,拿给岳振江。
岳振江看了看后,将供词放到朱淘利眼前道:“如果要是老老实实签字画押,就把你放下来。”
朱淘利无力地点点头。
狱卒将他从铁环上放下来,有人拿来印泥和笔墨。
朱淘利用拇指蘸了,在供词上按下手印,签上名字。
做完这些后,他特意看向沈凡,目光复杂。
沈凡轻笑一声道:“你看我做甚,还没完呢。”
“什么意思?”朱淘利下意识问。
沈凡也不回话,看向一旁的岳振江。
岳振江呵呵一笑道:“说吧,把西北道刺史周康贪功冒赈,还有巾帼将军王灵瑶、郑天泽用兵过狠的事都说了。”
“嗯,什么?”朱淘利现出迷茫的神色道:“我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听不懂?”岳振江依旧笑着道:“那本官就换个你能听懂的方法……来人,上烤架。”
随着他话音落下,有两名狱卒就从旁边取一个托盘大的铁架,放在了烈火汹汹的碳炉上,看起来很是轻车熟路。
岳振江道:“朱将军,知道你是行武出身,大理寺里寻常的刑具配不上你。
既然本官亲自来了,就得给朱将军个惊喜。”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看着已经被烧红的铁架,朱淘利一下就缩到了墙根。
岳振江道:“看来朱将军很聪明么,定是猜到了要把你放在上面烤,
不过你一定猜不到本官烤你的过程。
本官不会把你直接扔在上面,而是会一点一点的来,比如先烤手指和脚趾,烤熟一根就切掉一根,直到完全把将军烤熟。”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朱淘利喊道,身子缩得更紧了。
岳振江对狱卒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两个狱卒扑了过去。
他们把朱淘利捆起来摁在烤架前,紧接着拉出他的一只手,掰开紧握的拳头,将一根手指按在烤架上。
朱淘利的两个肩膀刚复位,力气是使不上,可一点儿也不妨碍痛感的传递。
伴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那根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青烟中迅速变熟,又迅速变黑直至变成焦碳。
一个狱卒拿起匕首熟练地切下这根手指,紧跟着就是第二根、第三根……
都说十指连心,把个朱淘利疼得五观挪,冷汗直冒,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哈哈哈……”岳振江不自主发出一阵笑声,那神情一点儿都不像在看烤人,更像是在看烤肉,就差手里拿壶酒了。
这情景看得沈凡眉头紧皱,他认可对朱陶利用刑,却不认可用这般残酷的手段。
不过自己只是个陪审,没权利阻止,况且眼看朱淘利就受不住了。
此刻,沈凡已经在心里给岳振江打上了酷吏的名号。
果然不出沈凡所料,在烤到第四根手指的时候朱淘利不叫了,看向岳振江喊道:
“大人不要再烤了,不要再烤了,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