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朱标看来虽极大可能乃是谣传,更有可能是那些野猪皮们为了抹黑洪武皇帝所着。
可不得不说,这些野猪皮也是知道怎么抹黑。
商人在意的投入产出,以为自己花了银子、出了血,即便不能像武将勋贵那样封妻荫子,得个爵位,怎么说也能给皇帝留下个好印象。
可他们哪里知道,不只朱家,不只大明,任何一个朝代的皇权都只准寻常百姓仰望。
以一人之资,与国库之资竞赛修筑皇城。
这未免有些太过狂悖了一些。
倘若以一人之资修筑的城墙比朝廷修建的城墙更为坚固,那是不是说如此富户之家可以找个地方,关起门来自己当皇帝?
还是说今后朝廷要看这名富商的脸色行事?
沈万三之事,其真实性暂不追究。
只是此举的确不是聪明人所为。
眼下更是一样!
朝廷用钱的地方虽多,可还没有穷到要让世家富商来资助朝廷的。
即便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事情不会生在天家。
即便富商出资,朝廷也不会给予他脱律法以外的特权。
可代朝廷行事,哪怕只是出钱,终究还是算的上是僭越之罪。
好在那詹诚被蓝玉、沐英阻拦,没有在敬禅的时候,没有当着文武百官说出禅台之资乃是由他说出。
要不然!
即便朱标是个好脾气的,恐怕也要在登基之初,抖一抖新皇的威风。
到那时,何止一个詹诚,又何止一个詹家!
“殿下!”
当看到朱标静默不语,脸上甚至露出几分奚落之意。
蓝玉顿了顿,轻声问道:
“敢问殿下,那詹诚怎么处置?”
“什么怎么处置?”正在被宫人整理冠的朱标微微侧目,看向蓝玉道,“詹诚何罪之有?”
“他是想要在钟山敬禅台下,陈述己功。那便说明他对朝廷的确有几分功劳。”
“况且那詹诚也说了,只是想为国效力。”
“如此,孤如何能惩治他的为国之心?”
“更何况他并未扰乱敬禅一事,本就无罪,何须处置。”
“嗯。。。。。”
听到这里,蓝玉微微有些糊涂。
即便是他也能看的出来,倘若詹诚真的在敬禅时随口胡沁,朱标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怎的如今。。。。。
就在蓝玉有些呆滞,表情有些茫然之时。
却听朱标似漫不经心,随口说道:
“你拦下詹诚,在孤这里不算什么大功,可却是让詹同欠了你一份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