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百官请罪,朱标从龙椅上缓缓站起身子。
“归根结底,均乃天家之过。”
“若朕没有轻信谢林贼子,料想不会任他随意欺瞒,更不会拔擢他为湖州知府。”
“若朕治国有方,地方官员也不会惧怕惩处,冒灭族之险将此事隐瞒下来。”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如此看来,朕当真辜负太上皇信任,朕于皇位之上,当真坐的不甚安稳!”
朱标这话虽是自责,也说的很是温和。
可听到这番话,下方百官只觉自己的脸好似被狠狠抽了一巴掌,更是火辣辣的疼。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陛下如此说,我等官员当以死谢罪!”
李善长拄着拐杖,走到正堂中心当即下拜。
“况且此事元凶乃是贼子谢林,此事帮凶乃当时各级官员。”
“陛下若自责失察之罪,那各级官员岂不有欺君之罪?吏部岂不有渎职之过?”
闻言。
詹同带着吏部各级官员连忙请罪。
而下一秒,奉天殿上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也都纷纷跪地,齐声请罪。
毕竟在场众人就没有一个傻子。
朱标第一时间没有大雷霆,下令彻查。这便足以说明朱标并不想让多年前的遗案,弄得当下朝堂人心惶惶。
而看到李善长、詹同带着吏部官员请罪,其他官员更有法不责众的侥幸。
觉得如此一来,朱标便不会追查此案。
只不过看着下方跪成一片的在场官员,朱标清了清嗓子,再次反问道:
“朕也知道诸卿难做,朕自明白诸卿的辛苦。”
“朕甚至听闻民间有言,说我朱家的官难做。”
“只是涉及百姓,涉及民生,朕虽有心宽纵,却不敢徇私。”
就在众人以为朱标还会继续下令,追查此案之时。
却听朱标话锋一转,冲着众人温声问道:
“似此案这般,各级官员担心朝廷惩处便上下勾结,沆瀣一气,欺瞒朝廷之举。”
“诸卿以为,今后该如何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