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红封这等事,格外令人愉快。散出一堆红封的郡主,今日心情也格外好,笑着道“今日正午,王府里开宴,大家伙都凑在一起热闹一番。”
陈卓笑道“郡主今日就别饮果酒了。”
众人又是一笑。
昨日晚上,郡主喝一壶果酒就醉了。跑去花园里吹冷风。郡主身体硬朗,倒没什么,陪同郡主一同去花园的崔渡,今日话瓮声瓮气的,看来是着凉了。
姜韶华被陈长史善意地打趣一句,半点不恼,笑着道“好,今日我就看你们喝酒。”
……
新年初二后,各县的县令们纷纷来南阳郡给郡主拜年请安。
路途近的,一日就能赶到南阳王府。路途远一些的,譬如郦县的蔡县令,骑马三日才到。一路颠簸,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王府再大,也安置不下这么多人。姜韶华只留了四位县令在王府里安顿,其余人都安置在了王府外的宅子里。
被留在王府里的,一个是博望县的陈县令,一个是叶县的崔县令,还有一个比阳的马县令。
众县令看着眼热,却也心服口服。十四县里,就这么三个上县。个个都是纳税大户。铁矿马场和丝布,也正是南阳郡的经济支柱。
不过,他们比不过陈县令三人也就罢了,凭什么蔡县令也能留在王府?
“蔡县令原本就是个穷酸秀才,是师爷出身。以前来王府给王爷拜年的时候,他拿着帖子四处投拜。现在倒好,一跃倒在你我之上了。”
宛县的伍县令起往事,心里酸溜溜的,语气中的酸意至少飘出了十里。
和伍县令坐在一处话的,是西鄂的邹县令。宛县和西鄂县在一处,两人一路结伴同行,到了王府又一并被打出王府安顿。
邹县令心里也酸得很,不过,面上比伍县令撑得住“郡主千金买马骨,这是特意做给你我看的。蔡县令出身低微,被郡主破格提拔,去岁秋闱还考了举人。这县令一职,吏部正式了公文。他现在就是正经的县令。”
“过去的半年多里,蔡县令做事十分勤勉,每日去田间地头。要么就组织人进山采药,再供给各县的药铺。听就靠着这一项,郦县百姓就多了许多收入,日子也好过多了。”
“以后这等话,可别再了。传到郡主耳中,你我都要落不是。”
伍县令叹一声“我也就是在你面前牢骚。出了这扇门,一个字都不敢乱。蔡叶那个老东西,巴住郡主这棵大树,整日谄媚示好。这等人,我不屑与之同伍。”
邹县令深以为然“明日王府设宴,我们都不理会蔡县令。”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结成同盟。
隔日正午,王府大开正门。
伍县令和邹县令结伴进了王府。
又黑又瘦如老鼠一样的蔡县令,被郡主派出来招呼众人。蔡县令身为郡主亲信宠臣,半点不见倨傲,和一众同僚热络地寒暄。
伍县令大步上前,一把握住蔡县令的手“今日我可得好好敬蔡兄两杯!”
邹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