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容下官查明之后再行禀报军门!”
“哼哼,不必了!”张鸣冈看向门外,冷声道,“来人,将杨水勇押下去,给我查,仔细的查,本抚倒要看一看,有多少人在向军需伸手!”
杨守备霎时间六神无主,瘫坐在地,被巡抚亲兵硬生生拖了出去。
“唉,可叹老夫在后方四处筹措粮草军需,不曾想前方竟如此贪鄙怠惰,可恼!可恨!”
“见庵公,动手要快啊。”朱常瀛也不管老头子如何吹胡子瞪眼,提醒道,“克扣之军粮,无非倒卖至府县各大粮商,孤观杨水勇此人贪得无厌,却是个胆小如鼠的,只要拿到口供,田州军需便可迎刃而解了。”
“是极!是极!殿下高见!”张鸣冈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此事老夫要亲自主理,边塞糜烂至此,步卒不堪使用,若不狠狠整治一番,两广边塞将永无宁日。”
“见庵公所言极是。”朱常瀛稍稍沉吟片刻,言道,“孤看不如这样,你我兵分两路,您老坐镇海防,整顿军务,筹措粮秣,孤王领本部以及岑大寿一部旗牌南下永安州剿匪,你看如何?”
“廉颇虽老,尚有余勇,老臣总督两广。。。。。。”
朱常瀛很想给老头一个大大的白眼,都七十多的人瑞了,咱能不能别闹了?我若一口答应下来,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剿匪不难,粮秣才是重中之重,此事非见庵公不能为,一切便拜托了!”
张鸣冈微微苦笑,“如此,剿匪之事便全托付于殿下了。”
“放心,定不令见庵公失望!”转过头,朱常瀛面带笑意看向岑大寿,“你可愿随孤出征?”
“可是搭乘巨舰前去么?”
“自然,但你若怕了,孤也不勉强于你。”
岑大寿为难道,“卑职自然无惧,但我等山民不善水战,登船之后便头晕目眩,不能自控,恐怕非但不能为殿下分忧,反而成为拖累。”
“水战不要你管,但登陆之后的事交给你!”
皇帝儿子开口,岑大寿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只是看年纪,就总觉令人不放心。话说大明朝的皇子不是不能领兵么,眼前这位又是怎么回事?偷眼看张鸣冈,见老家伙并无干涉之意,岑大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命。
“卑职愿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朱常瀛淡淡一笑,“人数不需太多,五百精锐旗牌便够了。明日辰时,登船出征,切莫耽误了时辰!”
岑大寿犹豫道,“卑职领命,卑职还有一事相求。”
“你是不是想问军饷?”
岑大寿尴尬的点了点头,“两个月的饷银一分未,还有军功赏赐。。。。。。”
“一共多少银两?”
“一千七百两!”
朱常瀛瞥了眼张鸣冈,老头此刻似乎有些耳聋,自顾自的品茶数手指。你娘啊,这银子又要自己出了!
“一千两,余者战后一并补齐,若有军功,再行封赏,你可还满意?”
岑大寿笑了,笑的特别憨特别甜,躬身拜倒,声如洪钟。
“卑职拜谢殿下恩赏。”
朱常瀛也不耽搁,随即吩咐人安排军饷军需送入田州军中,当众分。
军饷军需是绝对不能直接给岑大寿这等人物的,不是怕他贪,而是要叫大头兵知道谁才是主子,谁给的饷!瀛州军如此,雇佣军如此,遇到所谓的狼兵,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有长久坚持下去,且形成体制,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军中山头林立,走向军阀化。
两广狼兵,朱常瀛还是极其看重的。南方湿热,丛林山峦密布,对于瀛州军来说,环境有些过于苛刻了,若非不得已,原则是瀛州军不会深入内陆造成无谓战损。
就比如婆罗洲,瀛州军驻扎沿海,而内陆则主要由苏禄、琉球、占婆三支雇佣军来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