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将军将将士的冥牌供奉在炎黄帝庙英魂塔,使英灵得享蒸晌!”
杜勇眼圈泛红,闷声道,“请殿下娘娘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所托!”
说罢,两人躬身退去。
沈王妃坐在朱常瀛身旁,有些郁郁不乐。
“唉,15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这15人死的很惨,跟随吴天佑探索塞班周边海域,触礁船毁,偏那处水域极其古怪,海水流动如漩涡,其他船只根本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随着漩涡下沉,消失不见。舰队在周边海域搜索半日,连个衣角都没有找到。
朱常瀛能说什么,他们死得其所?那自己为什么不去死。
就都是命,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只是人死了还要被利用,朱常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每年,王府都要签数百封类似这样的抚慰信,而这还仅仅限于公职人员以及王府名下商行的职员,这么多抚慰信自然不是小夫妻埋头写的,而是秘书室草拟好,将名字同日期留白,谁死了就把谁的名字填上去,朱常瀛落款。如果朱常瀛不在家,那就王妃落款。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表达的意思,你死的很值,好让人更勇于去死。
效果很好,朱常瀛在军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因为这封抚慰信会被家属小心翼翼的封装,摆放在家里最显着的位置上供起来,用以彰显家门荣誉,惹的十里八村投来羡慕。
有了这封抚慰信,也不说有什么特权,但保家宅安稳,不受欺负还是可以的,而亡者的子女很可能也会因此而受益。尤其在军队,优先提拔重用同僚遗孤,这是不见诸于文字的规矩。
朱常瀛没有接话,转而心疼道,“将这些伤神的事都放一放,多找点乐子,你这肚子。。。。。。嗯,还是要仔细一些。”
沈王妃轻揉小腹,秀眉微蹙,“我怎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是不是沈医师看错了?”
这女人,神经紧张,这都疑神疑鬼了。
“沈医师说有,那定然是有了的。”朱常瀛咧嘴一笑,“为夫的这般用功,我琢磨着也该开花结果了。”
沈王妃脸泛红晕,羞羞答答道,“就你话多,恁的不顾场合。”
家里的田虽然多,但朱常瀛那是勤勤恳恳,相当敬业。
沈王妃这个月没有落红,找医师问诊,再三确认,怀上了!只是未足三月,不宜向外界公开。
朱常瀛自然高兴,娃子越多越好,反正不差钱。沈王妃更加得偿所愿,作为正牌娘子,恨不得霸占朱常瀛不放,早早开花结果。可这有了,又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对于孕妇,朱常瀛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时候就不能同她较真,更不能讲道理,哪怕她说母猪能上树,你就说昨天刚见到母猪在树上趴窝下蛋,总之哄着来就对了。
不为别的,就为生孩子时遭的那份罪。
拉着媳妇的小手,两人来到后花园散步,沈妃将头倚靠在男人肩头,嗫嚅道,“我听说程姐姐要筹办学堂?”
“是有这么一回事。”朱常瀛说道,“你也知道,孤最不屑于将女人琐在府里,那是要憋出病来的,不单单是她,便你想要做什么,只要是正经事,我都支持。”
沈妃咯咯一笑,“殿下是不是想多了,倒好似臣妾是来兴师问罪来着。程姐姐的才学,臣妾也是佩服的紧呢,由她来筹办学堂,定能为殿下多多培养人才。”
“你能这样想,就是我的福气。”朱常瀛揽着媳妇的腰,意味深长说道,“孤不喜宫里的规矩,所以早早就想办法就藩,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规矩吃人!可等出来了,就现有些大户人家把个女人裹住脚,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当宠物养着,比之深宫还要可怕。所以孤说,谁家有女人裹脚,他家的男人非但不能担任公职,还要被流配,丢到深山里挖矿累死他个王八蛋的。有些规矩是要改改了,身为瀛州之主,咱家要做个表率。你也要多出去走走,只是要低调,莫要扰民。”
沈妃吐了吐舌头,呢喃道,“臣妾知道呢,夫君喜大脚。”
“那是,我还喜欢身材高挑的。”
。。。。。。不知不觉间绕了花园两圈,沈妃不经意间瞥见门洞处有秘书官候着,似是有事禀报,便告辞去了。
朱常瀛问那秘书官,“说吧,有何急事?”
秘书官回道,“殿下,西洋商行的大掌柜二掌柜来了,说是有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