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甘蔗种植,增加产量。”
“如何鼓励?”
“。。。。。。减税?”
朱常瀛把眼一瞪,“供不应求,你还要减税?”
唐伟业面带尴尬,“臣愚钝,殿下问的急切,臣一时间也只能想到此法。”
朱常瀛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倭国价高,商贾自然比你我先一步知道,增加产量加大输出这种事,他们自己就去做了,不需要官府介入。”
唐伟业沉思片刻,恍然道,“诚如殿下所言,瀛州本岛、北吕宋、婆罗洲甘蔗种植面积扩张极快,推测今年可增产12%,而广东、福建部分地区甘蔗种植同样增长极快。这样的扩张度,确实不需要减税来刺激。”
“那商曹就什么都不需要做了?”
唐伟业面色窘,争辩道,“臣等正在编订商律,规范契约,使营商更加顺畅,避免混乱,殿下也说了,立法才是当务之急。”
“你说的没有错,立法固然重要,但其他的事也要做!”
这货竟然拿自己的话来堵自己,朱常瀛不由更气了。
“我就问你,蔗糖需求这般大,那白糖呢,会不会更加畅销?是否可以出台一项奖励措施,对那些革新工具提高产量提高品质的人予以奖励?又或者同农业司商谈,如何普及良种,推广高产品种?
蔗糖只是一个例子,还有茶叶、生丝、瓷器、冶炼、干果、渔业等等。你要知道,孤设立商曹的目的,除了制定规则执行规则之外,还要想方设法来刺激工商业展。
什么是展?不仅仅是产量扩大,从业人员增多,还包括生产方式的革新,生产工具的改进。”
唐伟业的眼睛亮了,一叠声的点头,手中的笔飞快记录着。
不是他蠢也不是他笨,事实上能坐在朱老七身边的人就没有笨蛋,都是精英,只是这个时代对于求新求变还太过陌生,没有形成理所当然的态度。能认真倾听朱老七的话并认真思考,这就不易。换做大明朝堂,朱常瀛大概率连试验的机会都没有,一个盐政一个茶政,官府各种插手,搞的那叫一个笑话。
骂过人,朱常瀛心里舒服多了,眼看天色渐晚,遂挥了挥手,“下衙,明早见。”
一众人拱手,朱常瀛背着手施施然向着门外走去。
工作这个事吧,过犹不及,也不能把这帮戳鸟压迫的太紧了。
谁料想还未走出门,门子来报,有客来访,而且是贵客。
当听到人名见到拜帖,便朱常瀛也不得不正色起来,整理衣衫,招呼府中大小官员一并出府迎接。
门前一老者,体态偏瘦,须皆白,背部微驼,右手拄着拐杖,一身布衣,左右跟随一老一少两位家仆。
老者见朱常瀛亲来,面色微变,就准备躬身行大礼。
朱常瀛几步上前,扶住老者双臂,面含笑意,“李阁老免礼。”
转回头,朱常瀛对身后人说道,“还不快快给李阁老见礼!”
一连串的见礼声响起,老者抱拳回礼,几番推让,老者再次躬身。
“乡间野叟李廷机参见大明瀛王殿下。”
“李阁老且请里边说话。”
说话间,朱常瀛以手扶着老者手臂,跨入府门。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何敢劳驾殿下。”
“当得,当得,小王素闻阁老贤明,心向往之,今日难得一见,阁老又何必见外,里边请,里边请。”
朱常瀛也不管老头如何心慌意乱,只管驾着老头往里走。
这般景象,把个王府门前行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这老头谁啊,这么牛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