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些都是后话。
日头偏西时,相马人终于将账本交到朱常瀛手里。
马分五等,上中下三品皆可为战马,第四品为驮马,第五品为劣马,定价5至15元不等。
朱常瀛手中还有另外一本账,记录着卖家的报价,两相核对,差价多少一目了然。
不得不说,还是老实人居多,也可能是朱老七亲自前来,把人吓到了,不管怎么说,差价离谱的极少,这样也就好办多了。
合上账本,朱常瀛向周围人扫视一圈。
“马分五等,这是我大明采购军马的老规矩。今年的马价,上品16元,中品13元,下品1o元,驮马8元,劣马6元,这个定价孤以为还是公平的。各自看好自家马匹的定品,没意见的就去同军需签订契约,钱货两讫。”
此言一出,房中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绝大多数人面带喜色交头接耳着,有着急的已经起身前去签订契约去了。
为何如此,朱常瀛在相马师报价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元,也就是一两银子。
而这个报价基本上同绝大多数牧民报价持平,相当于没有压价就采购了,而且还没有中间人抽水,这能不高兴么?即便有不满意的,可又有谁敢张口同朱老七来争辩呢?
“别急,孤还没有说完。”朱常瀛示意众人安静,“如果有人不满意,说我的马是千里马,那麻烦你怎么牵来的就怎么牵回去,孤从不为难人,更不会强买强卖,打击报复。总而言之,孤要的是可以大批量配备的普通战马,那些宝马之流今后就不要牵来了。”
将近天黑,这场大型马市才交易完毕。然而还没有结束,朱常瀛重新把人召集一起,又开了一次小会,当众宣布了一件事。
凡牧民十户选一代表,马场一家一代表,组成马价评议会,每年评议马价一次,上书朱常瀛亲自参阅。
采购军马虽然重要,但朱常瀛也不可能年年来参加,终究还是要下放权力给军需司。如何能最大限度避免贪腐,除了价格公开化,朱常瀛也想不出别的更好方法来。
当然,惯常的方法还是用的,比如军需只负责签订契约,开具提款证明,而牧民则拿着提款证明去银行拿钱。
大静也是有瀛州银行分行的,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必要。有兵有官要俸禄,有牲畜交易,本地朝鲜人也有一种珍贵货物出售,珍珠。进进出出的钱财也是十分可观。
当晚,朱老七请吃烤全羊,这又是一番热闹,羯族的摔跤,朝鲜的手鼓。。。。。。吃喝唱跳,把个官民共乐的氛围烘托至极致。
转过天,朱常瀛方才抽出空来仔细视察自家的两座马场。
看过,对比过,朱老七就很伤心。
话说经营两座马场的也不是什么高端人才,一个由中东马奴经营,一个由欧罗巴奴隶经营,看看人家的专业程度,这都给种马叙了家谱,后宫逐一登记,便二代种马也选定,后宫如何选择也有了章程。
“巴德尔,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近亲配种,孤说的可对?”
巴德尔,本是朵思麻家族的奴隶。大静要建马场,朵思麻赠送了不少人手,便几匹上好的种马,也是人家弄来的。不客气的说,没有朵思麻,种马都没地方去淘弄。
用人不疑,朱常瀛直接将一座马场的经营权交给了这位朵思麻举荐的人才。
“是的,高贵的皇子殿下。”巴德尔匍伏在地,勉强用大明官话回道,“只有这样才能保持马匹的优良血统。”
“哪种马足够么?是否能将马匹的血统保持下去?”
“不能!”巴德尔说道,“种马的数量太少了,十年之内,还需要更换三批种马,方才能勉强保住种群血脉。如果有三个这样相对独立的种群,也许就不需要再引进种马了。当然,这只是小人的猜测。”
朱常瀛嘴角抽了抽,一匹上好种马,真的是千金难买的,就尼玛最少还要三个批次。或许吧,洗劫几家天竺土着王公更加经济实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