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有用的玩意都拿出来,然后一把火烧了!”
“张指挥,你这什么意思?”
“执行命令!”张二虎瞪眼,“本将军最不喜同人啰嗦。”
阮开芳耸了耸肩,“是。”
就不能进去,怕遭了瘟疫。
话说阮开芳这个安南进士,那日辞别朱常瀛,主动请缨去策动新安县流徒叛乱。
这么积极的二鬼子自然要成全,然而谁也没有当真,却万万没有想到,此事还真被这厮给办成了。
几十个安南官吏士卒被一锅端,挂在木栅栏上风干,总之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来之前,张二虎还纳闷呢,新安县治好歹也是一座城,应是有着重兵防守,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成功了呢?然而当他看到所谓的城之后才明白,阮开芳这个败家玩意所说的城同他理解的城不是一个东西。
这座营寨,堪称毫无战略位置,之所以设在这里,是因为北部山区有座采石场,方便干活而已。
阮开芳从营寨里领出三百几口子,黑如碳石,蓬头垢面,看不出个人模样,唯一能分辨的,都是男人,而且壮年居多。
郑氏这样的体制,注定政局不稳,保皇派、叛乱者、莫氏兵卒、抗税农夫。。。。。。乱七八糟什么样人也有。
岸边扎营,这边埋锅造饭,那边有一队士兵驱赶着流徒在溪口洗澡剃头,那些破烂衣服统统丢掉,但船上也没有携带布料,就只能将备用船帆拿出来用,撕成一条一条的裹在腰间也能勉强遮挡。
夜幕降临,那座破营寨被一把火点了,烈焰腾空,映照海水赤红如血。
阮开芳背着手,看着烈焰含泪放肆的怪笑着,举止夸张,看的张二虎一阵阵毛骨悚然。
“张指挥,接下来怎么做?”
“怎么做?”张二虎也没有想好,谁特酿能想到这货会成功呢。“我看这些人都虚弱的紧,不如返回下龙湾,咱们从长计议。”
阮开芳疑惑问道,“两军对峙这么久,张指挥难道就没有打算反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何?阮氏没有动手么,莫氏呢?不是三家攻郑么?”
这货对郑氏的恨意到底有多大啊,张二虎一阵腹诽。
“谈何容易,阮氏表面上仍旧奉黎氏为主,同郑氏勾勾搭搭,暗通款曲;而莫氏自保尚且艰难,更加畏畏尾,不敢有所动作。”
说起这个来,张二虎也觉郁闷,计划很美好,奈何那两个坑货盟友也真是坑,就特酿知道伸手要好处,然后看风向。
“原来如此。”阮开芳沉默了一会儿,忽说道,“我要去投奔莫氏!”
张二虎以为自己听错了,“相隔十万大山呢,你怎的去高平?”
阮开芳遥望黑洞洞的群山,“我自有我的办法。”
“那成,你去吧。”
阮开芳:“。。。。。。我需要补给,还有武器。”
张二虎琢磨了片刻,点点头,“给你!”
第二日天明,饱餐一顿,阮开芳便向张二虎道别,带着他的人钻进群山,真个是一点留恋也没有。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同他走,但不愿走的,昨夜都被这厮给宰了。
张二虎没有拦着,你不能同一个疯子较劲。
一名副官啧啧有声,“咱大明的进士老爷可没有这股子狠劲,这人若是不死,将来有的郑氏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