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苏门答腊、苏禄、彭亨……”6绎抱歉的向朱翊钧笑了笑,“记不清了。”
朱翊钧也抬头冲他笑笑:“与成记得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是吧,思云。”
突然被点名的刘守有颇不服气:“我也能说出几个来。”
“那你说说。”
刘守有道:“榜葛剌,他们曾上供瑞兽麒麟。脖子有那……么长。”说着,他手里还比划了一下。
朱翊钧要被他笑死了:“你见过?”
“我……见过图。”
冯保心道:“我见过,不就是长颈鹿,动物园里多的是。”
朱翊钧懒得跟他扯闲篇,低头继续看地图。
这份地图是他出门的时候,从宫里带出来的,全国各地,重要的府、县均有绘制,甚至还画出了南洋许多岛屿和国家。
朱翊钧的食指落在苏州府的位置,一直向南,沿着大海画出一条航线,直至一个标注“爪哇”的岛屿。
随后,他的手又落到那条起点在云南,贯穿缅甸的丽水上,最后落在了入海口,往下一轻轻一滑,正是爪哇岛。
对比两条航线就不难现,从缅甸出到南洋,比从刘家港出,路程要短一些,越往西边走越短。
朱翊钧太聪明了,冯保什么也不必说,他自己通过观察和分析,就能有重大现。
缅甸的重要性,远不止增加一点国土面积那么简单,而是这条,在当地名为伊洛瓦底江的河流,它是缅甸境内第一大河。
伊洛瓦底江汇入海洋的地方,是几百年
后(),中国人梦寐以求的印度洋出海口。
在未来几百年的海权争夺中⑺()_[()]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如果能在缅甸拥有一个远洋深水港,不仅能带动西南甚至西部地区的经济展,在军事层面也有重大意义。
朱翊钧已经从历代帝王的6权思想,开始向海权意识转变,这也多亏了冯保从小就向他灌输大海的重要性。
外面雨势减小,淅淅沥沥的声音反倒催眠。看完地图,朱翊钧放下蜡烛,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王安说道:“茶煮好了,陛下不喝一口吗?”
朱翊钧摆了摆手:“给宿卫的锦衣卫喝吧。”
说完,他就躺下睡了。
第二日继续赶路,沿着一条河来到保宁府,快进入县城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群人,正在忙着修桥。
朱翊钧过去凑热闹:“老乡,这修的是什么桥?”
老乡头也不抬回他:“以前叫西桥,现在叫广恩桥。”
朱翊钧好奇道:“以前就有?”
“有,宋代就有,后来塌了,大家过不了河,要去省府或是重庆,只能乘坐渡船。河水湍急,每年都会因为渡船倾覆,淹死许多人。后来在京城做大官的陈老爷告老还乡,主持重修西桥,改名叫广恩桥。”
“在京城做大官的陈老爷”让朱翊钧想起一个人,他又问:“陈老爷家住哪里?”
对方一下子警觉起来,抬头看着他:“你们是什么人,找陈老爷什么事?”
朱翊钧找了块石头,站在河边四处张望:“算是一位故人,他曾是我父亲的老师。找他也没什么事,叙叙旧。”
那人看着他,衣着富贵,出门带着仆从,容貌俊美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便也放下心来:“陈老爷每天都会过来,你在这儿等等吧。”
朱翊钧又道:“天气这么热,陈老爷都六十多了吧,还要亲自监工吗?”
“从修桥开始,陈老爷几乎每日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