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儋盯着他看了许久,实在看不出先帝的影子,倒是无端想起了那些年被道长支配的恐惧。
朱翊钧从性格到长相都不怎么像穆宗,兴许是从小在皇爷爷身边长大,大臣们见了他,都会联想到世宗。
朱翊钧与殷士儋坐了一会儿,对当年之事实在好奇,便问道:“殷阁老,你也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当年为何对高拱大打出手。”
殷士儋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当年之事,不提也罢。”
朱翊钧笑道:“提一提也无妨。”
见他实在好奇,殷士儋也只能回忆一下自己那段致仕经过:“高新郑欺人太甚,当初在内阁,他仗着先帝信任,独断专行。除了张江陵,其他人都与他水火不容。”
“前一晚,相熟的太监告知,高拱已经呈上奏疏弹劾我,并推举张四维入阁。”
说到这里,殷士儋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我听说,后来却是张江陵将他赶出内阁,回家去了。”
朱翊钧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
这话勾起了殷士儋的好奇:“那究竟如何?”
朱翊钧笑着站了起来:“我是大明天子,他的去留自然由我说了算。”
当初,他给了高拱体面,也算全了父亲的心愿。这一路走来,他见了二位当年裕王潜邸旧人,却唯独没见高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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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喜欢,要么闭嘴按朕说的去做。”
“你们自己选。”
说完,他停顿片刻,看一群刚才还跟这儿打嘴炮的老头儿个个噤若寒蝉,他满意的扬了扬唇角,阔步而去。
出门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也不端着了,回头看了一眼,咬牙道:“这帮老东西,我还收拾不了你们?”
刘守有笑着问道:“陛下,您就不怕这帮老头真就撂挑子不干了。”
朱翊钧冷哼一声:“那正好,明年科举,我挑些脑子活络,懂得变通的年轻人补上。”
冯保看着他,眼里又流露出慈爱的目光,再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那份神性。
人家说“要致富,先修路”,换了别人,若是掌握了陷阱的石材粘合技术,先用来修路盖房子。
而朱翊钧,率先想到的是解决黄河这个困扰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难题,让黄河之水不再成为夺走万千生灵的祸患,也让沿岸百姓能够过上安稳日子,再汛期来临之际,不用提心吊胆,
()因为河水泛滥而流离失所。
路可以稍后再修,治河迫在眉睫。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济宁开始下雪,就算内阁批准了潘季驯的奏请,治河工作也要等到明年开展。年关将至,朱翊钧也不能在外面多待,不日便起驾回京。
马上要进入泰安,张简修和陈胤征商量着要去登泰山,朱翊钧掀开帘子,看一眼外面的风雪:“不去。”
张简修问:“怎么了?”
朱翊钧说:“路滑,摔一跤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