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本,朱翊钧只看了一句,来催婚的,合上丢一边:“留中不。”
再下一本,说骡子的性子急、力量大,驴的性子慢、力气小。应当顺应牲畜性情,乞请圣上下诏令,对驴和骡子一起拉车的行为全面纠正。
“……”
这帮人,正事没有,闲事管得倒宽。
那边,潞王忍着饥肠辘辘,可算抄完了二十遍,朱翊钧挨个检查,又让他补了三遍,这才满意了,带着他去用晚膳。
潞王如坐针毡,生怕用过晚膳,他哥又让他抄书,频频往殿外张望,希望母后来救他。
“别看了,母后不会来。”
“今天不会,明天也不会。”
潞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晚膳过后,朱翊钧带着潞王回西暖阁。兄弟俩坐在炕上,朱翊钧接着批奏章,潞王无事可做,只能找一旁的霜眉玩耍。
霜眉年纪大了,不爱动,只想趴在炕上睡觉。潞王想抱它,它不肯,站起来要走,潞王抬手就打了它一下。
“啪”的一声,暖阁里里外外的太监都吓傻了,齐刷刷跪下来。
紧接着,便是“哇”的一声啼哭,潞王也吓傻了。
他的手还未收回,他哥的巴掌已经落到了他的手背上,一点也不留情,硬是打出五道红印。
潞王仗着有太后的宠爱,在慈宁宫就是个小霸王。太监宫女老妈子都得顺着他哄着他,没人敢让他受半点委屈,更别提打他。
今天,他可算是把这十一年来没受过的委屈,全都受了一遍,这委屈还是他亲哥给的。
朱翊钧抱着猫,目光凌厉:“你敢打它,我揍死你。”
潞王吓得往后缩了缩,又委屈又疑惑:“它只是只猫,我才是你弟弟。”
朱翊钧怒道:“它是我哥!”
“啊???”
朱翊钧上前一步:“给它道歉。”
潞王后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哥竟然要求他给一只猫道歉。
朱翊钧又重复了一遍:“给霜眉道歉!”
他气场太强了,潞王已经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只能屈服:“对……对不起。”
朱翊钧这才满意了,抱着猫回到炕上:“我再警告你一次,倚强凌弱非君子所为,你若再犯,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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