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里。”朱翊钧率先走了进去。
张家兄妹一头雾水,这就是他说的好地方。
里面,仵作正准备勘验尸体,旁边有负责监督和纪录的官员,按照《大明律》规定,案件相关当事人也要在场,仵作每勘验一处,需当场大声喝报。
不明所以的张懋修和张若兰陪着朱翊钧,在命案现场,观看验尸。
朱翊钧低头,小声问张若兰:“怕不拍?”
张若兰身为相府千金,哪里见过这些,说实话,有些怵,但回头对上朱翊钧戏谑的目光,她又鼓起勇气:“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有何好怕?”
“仵作的使命,本就是替死者说出真相,查明真相,正义之举,无需害怕。”
“说得好!”朱翊钧笑道,“那咱们走进了,看得清楚些。”
“……”
“不好,走近了,耽误人家做事。”
朱翊钧看出来了,张若兰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于是,始终站在她的旁边,画面血腥之时还会无意间护在她前面。
很快,验尸结束,张懋修实在不解:“我们为何要来看这个?”
朱翊钧道:“我是来寻个人,恰巧遇上了而已。”
张若兰问:“找谁?”
“找他。”
朱翊钧指了指仵作身边一个年轻人,那人正是刚才在仵作身边打下手的。
他回头也看到了朱翊钧,赶紧过来,欲要行礼,朱翊钧摆了摆手:“换个地方说话。”
几人来到河边,站在一棵柳树下,朱翊钧这才回头笑道:“我给你安排的活儿可还满意?”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这些都是我这半年画下来的,陛下请看。”
张懋修和张若兰以为朱翊钧是在让他调查什么重要的案子,于是,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朱翊钧没接,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点点头,夸道:“画的不错。懋修,若兰,你们俩也看看。”
他二人好奇的探过头去,歪着头研究半晌那小册子上的图案,却不知画的是什么。
张懋
()修皱起眉头:“这难道是某种暗号?”
看来案情不小,该不会是调查蒙古人派来的奸细吧。
朱翊钧看着他俩得神情,心里乐坏了,却不着急解惑,而是指着一幅画问道:“这画的是什么?”
那人道:“是胃,不过,这个人的胃坏掉了,上面布满了疮疡。”
“!!!”
听到“胃”这个字,张懋修和张若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翊钧翻了一页,又问道:“这个呢?”
“这是心,左边这个稍大的是男子,右边较小的那个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