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吗?”她含混地问。
“在这件事上,我们无所谓,但是得给冷静时间。”罗昭微抬下巴,示意冷静的方向。
手指,捏起一根薯条,无意识的啃着。
“那等到时间和时机都到了,我要怎么和她说?”傅明晖有点茫然,因为没想到情况地更极端。
“这个,没办法预设,你也没必要预设。”罗昭就轻声道,“等时机到了,你站到她面前,我想,你就会知道要怎么说了。”
是吗?
傅明晖表示怀疑,因为她现在就开始忐忑不安了。
直说?会不会伤人?
拐弯抹角?会不会让人烦?
而且她真不确定,冷姐愿意和她说话吗?她要怎么样开始说第一个字,而显得不突兀,不刻意?
傅明晖发愁中,不安地等待着。
就这样,冷静从中午一直坐到黄昏,傅明晖和罗昭也这么坐到黄昏。
这就是金拱门之类的地方的优点,没人理会,店员也不会驱赶。
可是为了防止上厕所期间冷静忽然离开,傅明晖又不敢喝太多水和饮料,干渴得嗓子都冒烟儿了。
她这才知道监视工作也很苦的,只是她好歹还吃了东西。后来她实在遭不住了,也喝了水,和罗昭轮流上厕所,但冷静却是对桌上的食物动也未动。
心里是有多冷,才导致连对食物也毫无兴趣。
美味,能让人感到幸福才对。
冷姐这是彻底不要幸福了吗?
好在是冬天,夜色降临得比较快。在路灯亮起的那瞬间,冷静忽然动了动。
她不仅食物没动,她自己也始终未动,好像一尊石像。莫名的,就让傅明晖想起河边景点的雕塑艺术品。
第一次看到水中女和黑影生灵,也是在那个地方。
一整个下午,冷静只抬了抬脖子。似乎感觉到有人监控,或者是傅明晖的目光太强烈,有如实质,她向楼上瞄了一眼。
傅明晖当时吓得直接转过脸,把头埋在罗昭怀里,避过。
冷静又不认识罗昭,加之罗昭很淡定,她就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重要回归雕像的状态。
而此时,冷静身上似乎因为久坐不动而僵硬了,好半天才慢慢站直,并更慢的向外走。
罗昭和傅明晖赶紧跟上。
因为夜幕降临,外面的小食街劲更热闹了。
人多,为免于跟丢,罗昭拉着傅明晖特意跟得近了些。
但冷静却像游魂一样,在一群鲜活的人之间穿行,还是与那些笑脸,与吆喝声,与冒出的香气和烟气,仿佛没有半点交集。
那样的孤独。
傅明晖忽然有一点她在人潮之中溺水的感觉,很想让去拉她一把。
这种热闹中的孤独,是极致的孤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