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脏东西!你全家都脏东西!”
“鼠鼠我可干净哩!脏的是你!不然为什么要用这么重的香味掩盖你坏掉的味道!”
阮绵绵自然也听不懂小豚鼠在说什么,但她看得出这家伙“骂得很难听”。
“臭老鼠!快!表哥快把它打死扔出去!”
阮绵绵捏着手绢捂在嘴边,尖着声嚷嚷,一脸的嫌恶。
她的反应让庄玉衡多少有些尴尬,他快看了一眼宋微尘,又看向阮绵绵,意图解释。
“绵绵你误会了,这是……”
“这是我养的宠灵。”
墨汀风淡定接话,向着小肉球招招手,后者三蹦两蹦跃上了他的肩膀。
“它叫笑鼠,也叫小别致,是一只豚鼠,并非老鼠。”
他拍了拍小肉球的脑袋。
“看起来绵绵姑娘实在不喜欢你,要不你先回避?”
小豚鼠看起来颇有些垂头丧气,它唧唧了一声,冲众人鞠了一躬,就要往墨汀风衣襟里钻——却被秦雪樱拦住。
“等等,好可爱的小家伙,汀风,我可以看看他吗?”
未等墨汀风回应,小肉球已经率先行动,跳到了秦雪樱跟前去卖萌。
“你叫小别致是吧?确实长得乖顺别致,都说宠灵通人心,没想到汀风大哥的内心竟如此童趣。”
“小东西,可愿随本宫回尊者府玩耍?我给你准备好吃的好不好?”
……
无论秦雪樱是真喜还是假爱,至少借小肉球在墨汀风面前刷好感的目的已然达成。
同理,宋微尘要立住小豚鼠拥有“墨氏高贵血统”的目的也已经达成,有了秦雪樱这几句话,它大可以光明正大出入尊者府,而不必担心被侍卫围剿追杀。
只是糗了阮绵绵,她这一番嚷嚷,倒把自己架在了一个不粘不靠的境地,现在想接近小豚鼠跟它示好也不合适,想继续摆出嫌恶脸也不合适,只好尴尬的杵在一边。
。
一番插曲折腾之后,几人终于悉数入席。
画舫之内空间实在不小,除了众人就座的主桌之外,还有一处五十尺见方的舞榭雅台,因着先前答应了秦雪樱要为她奏曲,宋微尘已经提前命人备好了古琴香炉等一应物什。
见他们各自坐定,宋微尘默默走向舞榭雅台,她今晚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伶人”——贵人们把酒言欢,她负责当个背景音乐。
未曾想秦雪樱主动叫住了她,亲昵的指了指自己间邻的位置,招呼其入席。
“桑濮妹妹,过来一起坐罢,吃点东西,陪本宫先说会子话。”
说起来,这一桌除了宋微尘,都是仙君王公,千金贵胄——某种程度上,她确实没有上桌的资本。
可言谈间,秦雪樱不仅时刻顾及明面上只是区区一介琴师的宋微尘的体面,甚至还主动为她布菜,如此平易亲近,先不说旁人如何观想,已然先赢得了墨汀风的好感。
也许都带着同样的目的,可跟阮绵绵一比,高下立现。
……
酒过三巡,气氛大好,秦雪樱突然以筷击节,嚷嚷着要听诗。
“本宫早就听闻桑濮姑娘兰心蕙质,昔日司空府飞花令席上以一当十,就连我们有名的才女绵绵都只能与你平分秋色,百闻不如一见,今夜桑濮姑娘就以这画舫夜宴为主题,即兴七步赋诗一可好?”
与昔日阮绵绵的下马威不同,秦雪樱此举是知其能力,而有意为她“抬身价”。
宋微尘也不推辞,赋诗?那还不简单,借鉴一老祖宗的名作就是了。
她起身走进舞榭雅台,佯装思考似的假模假式走了三四步,然后念出了五代十国时期诗人李珣那有名的《南乡子·乘彩舫》。
“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花偎伴笑,争窈窕,竞折团荷遮晚照。”
“好,好诗!不愧是才女桑濮,本宫此番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