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陷入沉默,我的心砰砰狂跳,心里犹如刚烧开的水般沸腾起来。
家里的钱是我和林菲菲一起赚的,她要是说no,我只能硬着头皮出去借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明明很短暂,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漫长,度秒如年。
我满心无奈,这件事不是我的错,可我不得不承担起这个压力。我觉得自己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紧紧抓着桅杆,可仍然避免不了被命运吞噬。
人到中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学着和自己和解,很多事根本不是自己能操控的,可到头来锅却落在自己头上。
我只有背影,而没有背景,不像那些富二代,有各种试错的机会,对我来说每一阵风浪,都能把我拍在沙滩上,也许过了很久才能缓过来。
我理解林菲菲的感受,没敢催她,安静地等着她开口。
如果她愿意和我同甘共苦,我会用余生报答。
即使不同意,我也能理解,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过了大概十几秒,她忽然叹了口气,我突然感觉时间终于恢复了运转。
“哎……好吧!那就先这样吧!”
我眼圈立马红了,心里涌起一种难以遏制的感动与亏欠,久久不能平息。
“菲菲……我……”
我想说点儿什么,可又说不出。
电话里响起她疲惫的声音,“好了好了,你也别太感动了,咱们是两口子,出了这种事肯定要一起面对。”
“对不起……”我闭上眼睛,心里已经泛滥成灾。
她轻笑了一声,柔声说道:“傻瓜,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我妈出事的时候,你不也一直支持我嘛!钱没了咱们再挣,两个人一起赚钱,你怕什么的?”
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试图把惆怅的情绪排解而出。
她说得对,钱没了再挣,这趟公交车没上去,还有下一趟。
我们往往被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其实仔细想想,现实并没有这么糟。
二十万的确不是一笔小数字,可我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仔细一想,我突然又乐观起来。
下个月直播后台就能提现了,两个月提一次现,何况这次烤肠卖爆了,两个月到手十几万没问题,饺子馆和民宿这个月也赚了不少,搞不好这二十万下个月就能赚回来。
算了,人这辈子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没必要为难自己。
林菲菲的安慰多少起了些作用,我在她的安慰和两片褪黑素的加持下,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把各个卡里的钱,和基金里的存款都取出来,统统存到一张卡里。
昨天赔偿人家8ooo的时候,我都心痛得直滴血,更何况这二十万了。
到了二舅家楼下,我抽了三支烟,才咬着牙上楼。
二舅两口子一看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过这件事确实我妈办得差点儿意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