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周围有七座山丘,因此古罗马城也有‘七丘之城’的称呼。
条条大路通罗马,指的是罗马达的交通网路,因为罗马不是有规划而建成的,而是人口自然聚集形成的,所以道路尤其多且杂,而且每一条路都有百来年的历史。
易承他们的商队沿着百年前修建好的道路,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行进,出了神圣边界和赛维安城墙,然后又翻过了两座山丘,便彻底离开了罗马城的地界。
数百年的东征西讨,让罗马共和国的版图不断扩大,现在的罗马共和国的广袤领土已经初具雏形,以地中海中间的意大利为中心,北至高卢,南至迦太基,西至伊比利亚,东至爱琴海马其顿诸岛。
几年前的第三次马其顿战争,罗马主将鲍路斯大败马其顿军团,然后将马其顿王国划分为四个自治共和国,但实际上马其顿已经沦为罗马的属地,而罗马则继承了这片土地上的希腊文化,并且有计划设立马其顿行省。
易承他们这次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规划中马其顿行省的塞萨洛尼基城,然后从塞萨洛尼基城沿着小亚细亚半岛抵达推罗城,那也是目前罗马共和国目前势力范围内能达到的最靠近东方的城市。
这个时代,没有卫星导航,长途旅行全靠人脑记忆和熟路向导,有些地方还会使用老马识途。
刚刚启程,商队中的众人还都是非常激动的,因为有东方人先来到罗马,那就证明这条道路的安全性,虽然大西庇阿下令所有军卒都要配剑戴盔,沿途警戒。但实际上大家仍然感到放松。
商队携带了双倍的骆驼和马匹,加上总负重减少百分之四十,马匹和骆驼都能换乘,因此行进度也很快,仅用了一天,就走出去六十多里路。
夜晚降临时,商队把骆驼和马匹们拴在一起做挡风坡,众人则围在几十个大型火堆边吃饭。
易承他们吃的是风干的鱼肉,这些鱼也不是他们从王城里带出来的干粮,而是从沿途在渔民家里买的,按照计划,在周围有食物的时候从外面获取,一路不断补给,是足够他们走到长安城。
今夜万里晴空,皎洁的月亮挂在高空,银河如同一条镶满闪亮珠宝的缎带横亘天际,烤着火,吃着鱼,看着眼前美景,谁能想到,自己半个月之前还在罗马王城里当个二世祖,仅半个月之后,自己就在罗马到大汉的旅途上了,人生有时候不得不说就是如此奇妙。
张良他们这些汉人的火堆就在距离易承不远处,易承远远地看到张良正在烤什么东西,便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大羊皮袋子,然后从自己在的火堆起身朝张良等汉人聚集的火堆走去。
这次返回长安,除了张仪留在了罗马城,其他易承见过的几人都跟随罗马商队一起返程,其中就有张良、张蕤、姬武三人。
对于这几位,易承心里一直都太好奇了,根据他的推测,张良就是诸葛亮,张蕤就是张飞,姬武就是关羽,这几个人在四百年后的三国乱世可谓是搅动天下的英雄人物,历史上也都是名留千古的三国主角,可现在是四百年前,西汉都还算得上是幼年期,这几位就组团出现在万里之遥的罗马城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在张家究竟是什么地位?张家的族长派他们到万里之外,真的只是让他们来做生意么?从现在到三国,他们究竟是怎么过的?
带着满心的好奇,易承走到张良等人所在的火堆旁,举起自己的羊皮酒袋子,用古拉丁语朝张良道:“司马良先生,我这里有几袋上好的葡萄美酒,想和诸位一同分享,不知道可否加入你们的火堆呢?”
张蕤不懂拉丁语,听到易承哇啦哇啦地说话,就朝张良问道:“子房,这鸟人说什么呢?”
张良白了张蕤一眼道:“他说想坐这里请我们喝酒。”
张蕤一听这话,“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一把便搂过易承的肩膀道:“好兄弟,原来是请我们喝酒的,来来来,快坐,快坐!”说罢就拉着易承坐到张良的旁边。
张良似乎早就对张蕤冒冒失失的行径免疫了,略带歉意的朝易承道:“当然可以,吾这位兄弟甚爱饮酒,一听你来是请他喝酒的,便有些冒失,还请见谅。”
“诶~不冒失不冒失,我就喜欢与这种真性情的豪杰共饮。”易承赶忙摆手,同时把自己手中的酒袋递给张良等人。
张蕤一把接过去一个,拧开瓶塞在鼻子前狠狠地嗅了嗅,然后满脸喜色道:“酒味十足啊,某家在这大秦国,还从未喝过酒味如此足的,哈哈。”说罢就仰头灌了一大口,刚刚喝完就听他咋舌道:“乖乖,还真好喝。”
“这个是从罗马王城里拿来的上等佳酿,听说几百桶葡萄酒才能出这么一桶完美的。”易承说完,也打开一个羊皮袋喝了一口。
一口下肚,酒味浓郁,葡萄清香,满口回甘,久久不能散去,这种好东西,也得亏易承是尤里乌斯氏族麦特卢斯家族的长子,一般人可弄不到这么好的葡萄酒。
张良也接过易承递来的酒袋,拧开盖子闻了闻,然后小酌一口,点头称赞道:“确是美酒佳酿。”
一身绿衣的姬武原本还在闭目养神,听到张良说话,这才睁眼,张良递给他一个酒袋,他也打开闻了闻,然后喝了几口道:“好酒。”
“嘿嘿嘿。”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接近几位历史大牛的礼物受到肯定,易承也笑的十分开心。
“不知约翰男世子今天过来请我们饮酒,是否是有什么事么?”张良一边烤着手中的鱼,一边随意地问道。
“嘿嘿,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之前从来没去过东方,很好奇东方是什么样,而且你们与我们一样,也是长寿家族,我想问问你们家族和我们有哪些不一样之处。”
听到易承这么询问,张良略微沉吟后道:“我们所在的东方,目前被大汉统治,那里的风土人情,饮食习惯,宗教信仰都与此地截然不同,究竟是何模样,世子到那一看便知,至于我们两家长寿之族有何不同,吾也说不上来,世子以为如何呢?”
讲话是一门艺术,有些聪敏人说话,看似说了一堆,但实际上又好像什么也没说,甚至还能在不禁意间套出别人的想法信息,显然张良是把套话这门技艺练就的炉火纯青。
“嗯,我个人觉得,我们尤里乌斯氏族传承的脉络很清晰,罗马就是我们的家。但你们司马家族却很神秘,似乎像是有许多分支一样,而且你们似乎没有把大汉当成你们的家。”易承稍稍斟酌了一下说道。
听到易承这么说,张良烤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篝火映衬着他的面庞,让易承一瞬间有些触动。
重生在燕枝那一世,易承曾经和张良、铁冲、张蕤三人一直从峨眉山千里跋涉至颍川郡,在博浪沙埋伏嬴政,一路上走了两千多里,历时长达四个月,历尽大秦领土,那时候只有他们四个,露宿野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大家也是经常这么围在篝火前一起烤东西吃。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易承也重生了三次,可张良一如既往的那般年轻英俊,岁月也似乎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可见张家人长寿基因的强大。
“我们的家族确实有许多分支,我的家族就是其中韩国分支的一员,大汉国确实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族更喜欢把自己隐藏起来,而不是像你们一样高度把持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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