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起看到那些轻骑如此畏惧,便皱着眉头对身旁亲兵校尉喊道“派十个人接替他们,不惜代价靠上去。”
“诺!”
亲兵校尉没有废话,立刻点出几名亲兵,让他们前去接替。
飞快赶去的亲兵很快就开始尝试着靠近南陈车阵。
巢车上的南陈军了望兵看到唐军游骑突然逼近,连忙回报。
正在指挥兵马集结的南陈军主当即下令弓弩手驱离,不让唐军骑兵靠近。
在十名林云起的亲兵来到南陈车阵一百四五十步时,一轮箭雨立刻就射了过来。
密集的箭雨很快覆盖了正高伏在马背上奔驰的十人,好在他们各个马术精湛,反应也迅,纷纷藏于马腹躲过了这一轮南陈军弓弩手的射击。
可就算如此,十人中仍旧有三人被射中战马摔了出去。
剩下的七人见南陈军弓弩手为了阻止他们进一步靠近不惜血本,便各自呼喊着将队形散开,拉开足足百步宽的距离向南陈军车阵冲去。
随着愈靠近,他们精湛的骑术也渐渐失去了作用。
南陈军足足数百人的弓弩手很快就射杀了七人中的四人,剩下的三人之中,也仅有一人毫无伤,另外两人身上与胯下战马上也都钉着几支箭矢,快要不能支持了。
仅剩的那个名叫杨十的年轻亲兵像是老天保佑一般,在南陈军弓弩手的齐射中飞快地向前奔跑,在靠近到距离南陈车阵几十步时终于看清了那些大车上装的是什么。
完成任务后,杨十拨马回转,同时紧紧趴在马背上,头也不回地打马向远处狂奔。
身后的箭矢不断飞来,最近的一支箭甚至擦过了他的铁胄,可却仍旧没能伤到他,反而让他坚信自己是得了庇佑,干脆弓起身子用最适合纵马狂奔的动作驱马朝主将所在的位置跑去。
林云起看着自己麾下的亲兵在箭雨中如同一只矫健的猞猁辗转腾挪,也不由得大声叫好。
杨十跑回林云起身旁后抱拳行礼,对林云起说道“将军,南陈军集结的大车上载的都是弓弩手,没有辎重。”
林云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样的!”
又转过头面色阴沉地看着两名惶恐不安的校尉说道“那前出的十名轻骑,逡巡不前,探查不力,着人立刻拿下,军法处置。你们二人统兵不力,各杖十,降为旅帅,暂且统管各自兵马戴罪立功。若是再出现此类事情,就连旅帅都不要做了,逐出左骁卫,滚去守备府。”
两名校尉如蒙大赦,下马连连叩,林云起却已经将目光放在了南陈车阵上,不再理会他们二人。
“去问问左虞候军都尉,兵马集结好了没有,若是集结好了,就随时准备出击。”
林云起没有再将任务分派给跟着自己的轻骑,而是吩咐起自己的亲兵“派人去催促长史,让他先领左右虞候军与中军的步卒精锐尽快来此与我汇合。”
“诺!”
亲兵校尉抱拳领命后,转身就去分派人手,林云起则打马向前走了一段,马鞭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裙甲,脸上的忧虑之色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