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间,不断有将校巡视,他们每经过一个一排,都要仔细查看是否有士卒交头接耳,一旦现,军阵末尾的几名将校亲兵就冲上来将犯错的士卒拖出来在整个军阵面前扒了衣甲狠狠地鞭打。
章洵甚至看到有一名士卒只是因为偷偷摘掉了铁胄想要整理一下抹额,被现后当场斩。
看着这名士卒甚至没有犯什么大错就被斩,章洵大为震惊,不等他多看几眼,裴彻拽着他离开了望敌楼,朝营寨中的马厩走去。
高台上,经李仁提醒,章义一直盯着两人,但是他并没有让李仁派人去保护,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很想见到这一幕。
李仁有些担忧的说道:“陛下,殿下年岁尚小,在阵前怕是。。。。。”
章义瞥了他一眼说道:“有裴彻在,怕什么?我的孩子,要你啰嗦?”
李仁连忙俯身告罪。
章义摆摆手道:“去,派人传口谕给那三个小崽子,这一次就饶过他们了,若是还有下一次,就自己把脑袋送来吧!”
“哦,对了,告诉程武,军中饮酒这件事,我记下了。”
李仁离去后,章义再度看向关前,脸上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丝笑意。这时,王承业匆匆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塘报。
“陛下,谍报司传回密信,史太岁与林孝节于清寻镇交战,林孝节没能挡住,被史太岁杀溃左军万余人后突破。眼下史太岁正在我军西侧六十里外扎营,距离山阳关以西谷口最多一日路程,随时都有可能威逼我左路军侧背。”
章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转身走到沙盘旁边,王承业立刻拿来一个代表南陈军的兵俑放在沙盘上。一旁的职方司与各军参军也立刻将悬挂着舆图的架子推到章义抬眼能看到的地方。
章义用手在沙盘上比划了几下,抬起头看向王承业:“史太岁此人切断左路军粮道与后路的话,我军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将其打通?”
王承业道:“据探报,南陈军与蜀军清寻镇一战折损并不大,如今史太岁麾下最少有三万兵马。考虑到他麾下老卒最多还有万余人,野战的话,遣一卫兵马足以破之;若是攻下了谷口,情况就大有不同了,届时我军怕是要强攻山阳关才能接应左路军了。”
章义从山阳关外的几个代表己方兵马的兵俑中拿起一个放在谷口说道:“若是我现在调兵驰援谷口,来得及吗?”
王承业点头道:“自然是来得及的,侯总管在谷口放了三千兵马,凭借地利应该是能防住几日的。”
听到王承业这么说,章义心中的紧张也缓和了几分,他指了指山阳关外的几个卫问道:“你觉得,派哪个卫去驰援谷口比较好?”
王承业抱拳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要陛下亲自定夺。”
章义看了看王承业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右骁卫从补员后,未曾参与山阳关的战事,一直在休整,确实可以派去阻截史太岁。”
王承业道:“右骁卫眼下士气旺盛,兵甲齐备,确如陛下所说,是最适合的选择,只是。”
“他是皇子,可他也是我的儿子,早早经历一番,未尝不是好事。”
“去看看真正的战场,日后才能心怀怜悯,才能思虑再三,不至于意气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