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淡淡一笑随即前往了大堂,田畴连忙起身行礼道“拜见将军。”魏武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走到主案处坐了下来缓缓问道“子泰,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田畴随即拿出一卷竹简道“启禀将军,这是在下统计的内容,请将军过目。”魏武挥了挥手,一旁仆人连忙将竹简接过交给魏武。
魏武展开竹简认真查阅,田畴说道“启禀将军,此次两万随军人员中,有一百二十五名工匠,有木匠、陶匠、石匠、铁匠、金匠和漆匠,医者有十二人,兽医有十人!愿意教书的先生,共有七十五人。”
魏武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望向田畴,语气沉重道“子泰,为何教书之人如此稀少?我知此行河套,条件艰苦,非比寻常,但教化民众,启迪民智,实乃百年大计,不可或缺啊。”
田畴面色也略显凝重,他站起身来,对着魏武深行一礼道“将军所言极是,教化之事,关乎国本。但河套之地,历来荒芜,风沙肆虐,加之连年战乱,百姓生活困苦。
许多士人闻之河套,便心生畏惧,不愿涉足。再者,即便有心向学之人,亦多因家室牵绊,难以成行。故而,愿往河套执教者,只有这么多。”
魏武闻言问道“这七十五人都在郡内担任何职?”
田畴答道“回将军的话,这些人多为祭酒和讲郎,而且……而且他们都是朱先生的徒弟,此次跟随朱先生一同前往!”
魏武一听这话不由一惊连忙问道“朱先生也去?他老人家已过耳顺之年,怎堪受这长途跋涉、车马劳顿之苦?你可劝说他?”
田畴深行一礼道“在下确曾极力劝说朱先生,但他说孔子于耳顺之年,尚能周游列国,教化万民。其虽不才,但亦愿效仿先贤,以微薄之力,启迪民智。区区长途跋涉,车马劳顿,何足挂齿?”
魏武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朱先生本应安享晚年,却仍心怀天下,矢志不渝地追求教化之道,这份精神实属难能可贵。
魏武想到此处神情严肃道“魏安!”
魏安快步而来行礼道“家主有何吩咐?”
魏武缓缓说道“你即刻去用我的马车,请朱先生来我府上!如果他的徒弟愿意跟随,就让他们随车而来!路上车帘不要放下,要让沿途百姓都看到朱先生!”
魏安连忙行礼道“诺!”
……
很快魏安便亲自驾驶魏武的马车载着朱先生返回魏府,而朱先生的学生则在马车后步行跟随。
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纷纷驻足观看。一些士族子弟见到朱先生在马车之上更是躬身行礼。
周围百姓不由议论纷纷“这不是魏将军的马车吗?朱先生为什么坐在上面?”
“你不知道啊?朱先生要带领他的学生跟随魏将军前往河套!”
“朱先生都过耳顺之年了!魏将军能用自己的马车去请朱先生,可见对朱先生的尊重非同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