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青以怒掩羞,哼道,“咋,连我都不能说?”
王守仁见扛不过去,只好道:“没法真正论高低,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取得一些成就,如何能反过来在前人面前洋洋自得?既是学说,要便是流传,从这方面来说,《心学》远比不上三家。”
“懂了。”李青道,“就是《心学》最厉害,但很难真正有效传播,对吧?”
王守仁:“……”
干脆不理他了。
“都这岁数了,咋还这么孩子气呢。”李青追上他,嘿嘿道,“你现在也好利索了,今儿得好好喝个痛快,女儿红准备好了吗?”
王守仁失笑点头:“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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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女儿红的滋味儿是真不错。
文喝,武喝,咋喝咋好喝,咋喝都不够……
也可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饮酒畅聊,谈天说地,好不快哉。
有李青这个‘解酒达人’,自不会让小云因喝酒损耗身体,连醉酒的难受都能给他抵消了,没有顾忌之下,自是痛快。
人一喝了酒,话就多了,性情话亦然。
强如当下已被人冠以‘阳明子’的王守仁也不例外。
李青打趣他。“若是让你的那些粉丝瞧见,还不得人设崩塌?”
王守仁却是不以为意。“道理是道理,人是人,不可混为一谈。”
一边喝酒,一边说笑,非但喝不醉,且还越喝越清醒。
二人都在朝廷为官,又都心系天下,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便聊到了政治。
王守仁道:“先生不可离中枢过久,绝不能过十年,最好是五年之内就要再回朝廷,你给了他机会,却没给他期限,本意是为了不让他有所自持继而有恃无恐,可正因为没有期限,才更为煎熬。”
“没有明确希望的等待,最是耗人耐心,大明是他的没错,可你的出现,你的秘密曝光之下,他之所求已然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帝王大道,如此情况下,你实不宜久离中枢!”王守仁正色道,“拼尽全力却不可得,难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还请先生莫要大意。”
李青颔:“大明能有今日太不容易了,我对他再不爽,也不会意气用事,我之所以如此决绝,是不想他有恃无恐之下变本加厉,说到底,这还是个家天下的时代,大明是他老朱家的,朱家人自要担待,我可以帮忙,可皇帝也要做事才行!”
“你放心,我既给了机会,只要他能做出改变,我自会给予回馈。”李青呼出一口酒气,喃喃道,“我可太在意‘它’了。”
王守仁微笑颔:“先生才是圣人!”
“我?”
王守仁认真道:“其实先生一直都在知行合一而不自知。”
“是吗?”李青哈哈笑道,“那岂不是说,我也能以子自居了?”
王守仁好笑道:“子,是别人尊称的,哪有自己……不过,以先生的功绩,自称也无可厚非,完全担得起。”
“还是算了吧。”李青无奈道,“李青不合适。”
王守仁讶然道:“为啥?”
“李子是一种水果,青子是老头子对我独有的称呼,哪个都不合适。”
“你这……”王守仁实在绷不住,“哈哈哈哈哈……”
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半晌才止住笑意,打趣道:“那要不,你给自己起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