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洛水潺潺流淌,其声势浩大又显得宁静温婉。
洛水河南岸,一支约三千人的队伍整齐列阵,严密地护卫着一辆装饰华丽的车辇。
意图求和的季儒静坐伞盖之下,双眼微闭,似乎在养精蓄锐。
不久,李烨与罗灿率领百余名轻骑兵如期抵达洛水北岸。
河畔早已有季儒派出的使者驾着一艘客船恭候,而洛水河中央也静静停泊着另一艘客船。
使者上前施礼道:“李将军,季尚书已在河对岸恭候多时。请将军派手下上船,至河中央传话。”
李烨闻言,眉头微蹙,面带不悦:“季儒这是想隔着洛水与我谈判?”
使者恭敬地回答:“正是。此乃季尚书的谨慎之策,望李将军体谅。”
原来,这便是季儒精心策划的防备之策——隔水而谈。
罗灿闻言,勃然大怒,杀气腾腾地呵斥道:“简直荒谬!季儒胆敢如此戏弄我家大都督,莫非真以为我三军将士手中的刀剑不锋利,不足以见血!”
使者见状,慌忙解释道:“这位将军息怒。季尚书深知李将军武功盖世,出于无奈才想出这隔河谈判的下策。还请李将军多多包涵。”
李烨听罢,仰天长笑,声音中蕴含着深厚的内力。
他朗声道:“季儒,你若是如此胆小怕事,不如速速投降,免得连累三军将士,白白送命!”
洛水南岸的季儒和手下将士听到这番话,无不骇然失色。
要知道洛水宽度足有数十丈,但他们却仿佛能清晰地听到李烨的每一个字,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李烨的功力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深不可测。
李烨对季儒的反应不屑一顾,转头对罗灿说道:“罗将军,听闻你的箭术冠绝三军,百步穿杨,今日能否有幸一睹将军的神射风采?只要射那车辇上的伞盖,吓唬吓唬季儒即可。”
李烨知道如此远的距离,想要射杀有人保护的季儒绝无可能。
罗灿抱拳道:“大都督有命,末将岂敢不从?不过,末将要射便射那伞柄!”
在这等遥远的距离下,加之江风的不断扰动,仅仅是命中车辇上飘摇的伞盖已属不易,更遑论精准地射中那纤细的伞柄了。
说罢,他利落地从马侧取下那张陪伴他征战多年的宝弓,迅速弯弓搭箭,全神贯注。
江风徐徐,吹拂着旗帜和战袍,李烨和一众将士安静地等待着。
两息之后,罗灿猛然松开弓弦,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奔着对岸而去。
季儒身边的护卫,远远望见罗灿的动作,先是难以置信,随后立刻全神戒备。
随后,就在罗灿射出箭矢之际,护卫迅速扑倒车辇上的季儒。
箭矢从他们头顶掠过,稳稳地钉入了伞盖的木柄之中,深入数寸。
北岸的李烨手下众将士见状,纷纷为罗灿的神射技艺喝彩欢呼。
李烨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罗将军真乃神射也!走,回营。”
说罢,他调转马头,率领众将士离去。
南岸的季儒依然心有余悸,面色惨白,感到一阵胆寒。
他手下的将士们则是议论纷纷,既钦佩李烨的深厚功力和罗灿的箭术,又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沉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