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此刻的动荡,不过是一场也是由皇位继承权引发的嫡庶之争罢了。
南陈的皇帝陈坚,并非先皇的嫡长子,而是次子。
而建安王陈权则是先皇的庶长子,胆识过人,骁勇善战。
陈权自幼便喜爱舞枪弄棒,性格顽劣,因而并未得到先皇的青睐,年少时便被安置在封地。
然而,他却借此机会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武艺,并在南陈军中崭露头角。
随着南陈向西南边陲的数次扩张,陈权屡立战功,逐渐积累了军中的威望。
即便在南陈老一辈将星云集的时代,陈权的光芒也未曾被掩盖。
在叛乱之前,他是南陈年轻一辈中军中第一人。
正因为如此,当叛乱爆发时,他能够在南方之地迅速拉起四十万大军。
然而,不到两年时间,陈权手中的兵力便锐减至不到五万,甚至被逐出了建安王府所在的建安城。
如今,他只能困守于建安郡南部一带,苦苦支撑。
当初陈权起事时,便预见到今日的困境。抛开其他因素不谈,仅是面对南陈军中第一人燕天啸,他便深知自己在战场上难以匹敌。
然而,先皇驾崩之际,正是他夺取皇位的最佳时机。他知道,一旦错过,可能再无机会。
于是,在征询了自己师父的意见后,毅然决定起兵,为那一线机会而搏。
尽管他并未败得彻底,仍有退路可寻,但终究还是败了。
此刻,他站在南安城外,眺望着茫茫大海,心中思绪万千。
当他从沉思中抽离时,一道身影已悄然在他身旁,如同往昔他年少时突如其来的出现。
陈权万分恭敬地行礼道:“弟子拜见先生。”
这位陈权口中的先生,正是绝顶高手黑榜榜首的西楼暮天。
西楼暮天微微颔首,语气平淡道:“你表现得还算沉稳,并未显露颓丧之态。看来你已经有所准备,是否已计划好退往海的另一边?”
陈权坦诚回答:“弟子不敢欺瞒,早已命人打造楼船十数艘,以备不时之需。若再无转机,弟子将带领亲信退往海上流求。”
西楼暮天并未发表过多评论,转而问道:“你还记得当年你出师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陈权低声回答:“弟子铭记在心。”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羞愧,使得他无法将那番话复述出来。
西楼暮天见状,便替他道出:“你的勇猛无畏中深藏着一丝卑微。你在武道和人生的道路上终究不够自信。因此,你注定无法达到顶峰。”
陈权听后,羞愧难当,头深深地低下。
西楼暮天依旧保持着淡漠的态度:“也罢,你去流求也好,至少能过上些年安乐日子。这次是为师利用你,便让我为你试着做最后一丝努力,成功与否,就看天意了。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就此别过吧。”
说罢,西楼暮天身影飘然远去。
陈权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地行了一礼。
这一礼,从此山高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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