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八年六月,李信迎皇帝杨兴入长安。
皇帝杨兴随即改元义泰,准备大赏群臣。
正是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李烨收到了进京的命令。
在离开洛阳之前,他深思熟虑,将留守之责交给了独孤青石,并嘱托徐陵辅佐。
随后,李烨带着一些亲卫,前往长安。
然而,李烨的到来让某些人感到不安,其中就包括左路军的将领王介、裴立和侯恕等人。
他们肩负着众多将领和属官的期望,来到了李裕的面前。
李裕见到这三位得力干将,心中充满欢喜。他立即吩咐备下丰盛的酒宴,并与三人深入探讨了当前的局势。
当佳肴美酒准备就绪,李裕邀请三人入座,举杯感慨道:“这些日子,我忙得不可开交,你们也是辛苦了。如今,我父亲已率文武百官抵达长安,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稍作休憩,放松一下。来,让我们共饮此杯!”
三人听后,也急忙举杯,与李裕一同共饮。
王介在放下酒杯的瞬间,对裴立微微示意。
王介知道自己乃是军师身份,参谋军事才是自己的本职,此事需要长史裴立开口。
裴立心领神会,随即开口道:“大都督,此番辅国大将军收复幽、朔、司三州,以及长安、洛阳两地,并且迎皇帝入长安,立下了不世功勋。我听说朝议时,众多官员纷纷上书皇帝,请求封大将军为王。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李裕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回应道:“嗯,确有此事。朝中对此呼声甚高,但我父亲却婉拒了。”
裴立微微一笑,说道:“此乃惯例,三番辞让而诏令不许,然后受之。想必不久之后,封王的诏令便会再次下达。恭喜大将军,也恭喜大都督!”
李裕面露疑惑:“我父亲封王,我喜从何来?”
裴立解释道:“大将军若封王,大都督作为嫡长子,自然便是世子,将来有望承袭王位。”
然而,李裕却摆了摆手,叹息道:“世子之位需得我父亲决定。何况,我父亲并非只有我一个儿子。”
侯恕听后,情绪激动地说:“大都督,你是李家嫡长子,且自少随大将军征战沙场,战功赫赫。
就说最近的收复朔州、攻下长安,哪一件不是大功?这个世子之位,理应归大都督所有。
至于李烨,他不过是靠大将军和大都督的蒙荫,再加上师门和朋友的帮助,才取得些许功绩。
别人不清楚,我们难道还不知道吗?如果他得了世子之位,我侯恕第一个不服!”
王介见李裕眉头紧锁,显然对侯恕的言辞感到不悦,便轻声呵斥道:“侯恕,不可无礼。再怎么说三公子也是右领军大都督,而且立下诸多战功,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有何资格不服,还在这背后质疑。”
侯恕急忙告罪道:“末将一时情急,言语不当,请大都督责罚。”
李裕的脸色稍微缓和,温和地对侯恕说:“你追随我多年,我自然知道你的脾气和秉性。我不会放在心上。”
裴立见气氛有所缓和,便适时地再次开口:“大都督,侯将军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按照传统,爵位的承袭应遵循立长不立幼的原则。而且,即便按照立贤不立长的标准,大都督的贤名与战功也无人能及。你应当主动一些,为自己,也为手下争取这个世子之位。”
王介也附和道:“裴长史所言极是,大都督。你如今已经有一大批忠诚的文臣武将追随,若你能成为世子,那么一统天下,建立盛世王朝的机会将会大增。”
王介的这番话让李裕怦然心动。
他原本的志向只是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