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青石恍然大悟,随即问道:“那么,你今日将此物示我,是希望我带回长安,交予李裕?”
李烨颔,语气坚定:“二哥已登基为帝,传国玉玺能助他稳固皇位,实乃天意。”
独孤青石感慨万分:“世间多少手足因这至高无上的权柄反目成仇,就比如杨召。
他年轻时也是位高权重,战功赫赫,却对皇位念念不忘。
而你比杨召更为出色,当时更有机会登顶九五至尊。
然而你不仅主动让位,更将此等宝物无私献出,实乃世间罕见之奇男子。”
李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斥道:“莫要将我与那暴君杨召相提并论。再者,我尚有一事需告知于你,那杨召之死,实则是我授意鱼恩所为。”
此言一出,独孤青石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李烨嘴角微撇,带着一丝戏谑道:“怎地?不信?鱼恩,现身吧。”
话音未落,鱼恩自书房幽暗的角落中悄然步出,宛如鬼魅,令独孤青石心中不禁一震。
如今,独孤青石的武学修为已今非昔比,迈入顶尖高手之列,却未曾察觉鱼恩的潜藏,足见其武功已至惊世骇俗之境。
鱼恩面带微笑,行了一礼,温文尔雅地言道:“鱼恩拜见大汉凉王殿下。岁月匆匆,一别十余年,殿下可还记得昔日的小鱼恩?”
独孤青石虽惊异于鱼恩的突然出现,却爽朗地回礼道:“怎会忘却?当年李烨身陷长安宗正寺,是你悉心照料,此情此景,历历在目。”
言及此处,独孤青石好奇地问道:“你怎会在此?且武功精进至此?杨召之死,果真是你所为?”
鱼恩苦笑,叹息道:“凉王殿下,这些事来日方长,容我细细道来。但杨召之死,确是我遵晋王之命所为,这一点毋庸置疑。”
独孤青石听后,再无怀疑,赞叹道:“杀得好!省得他连累长安数十万无辜百姓。”
李烨适时插话:“鱼恩将随你前往长安,但他无意再入皇宫高墙之内。”
独孤青石点头表示理解:“传国玉玺非同小可,有鱼恩这等高手护送,自是万无一失。只是,鱼恩立下此等奇功,不向陛下请赏,岂非可惜?”
李烨解释道:“鱼恩淡泊名利,连天下绝顶高手榜都不屑一顾,更遑论世俗之赏。”
鱼恩亦是点头附和:“凉王殿下,皇宫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座囚笼。我只愿追随晋王殿下,侍奉左右,此生足矣。”
独孤青石闻言,满含欣赏地看着鱼恩,道:“好,甚好。既然如此,往后你我之间,便如同李烨与我,以兄弟相称,不用拘泥世俗礼节。”
鱼恩赶紧说道:“鱼恩感激不尽,凉王殿下。”
独孤青石豪迈地拍了拍鱼恩的肩头,朗声笑道:“不如你再去取一壶好酒来,咱们三人今晚再喝几杯。方才在长辈面前,确实有些拘谨,未尽兴。况且,如今有你们这等绝世高手护持左右,安全无忧。”
鱼恩闻言,虽心中有意,却不敢擅自做主,转而以征询的目光望向李烨。
李烨与独孤青石多年默契,自然知晓独孤青石的习惯,遂笑道:“去吧,鱼恩,就依姐夫所言,咱们再好好畅饮几杯。”
鱼恩闻言,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欣然应命而去,步伐间透露出几分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