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赵无垢的异常,立刻引起了郭跃的警觉,他虽然表面上仍旧装作醉意盎然的样子,但那双冷冽的眸子却已经开始在楼中不断的游弋。
此时,已经过了亥时,但狮子楼里依旧热闹非常,尤其是一楼大堂,座无虚席,每一张桌子都被挤得满满当当。
“不对,有问题。”
郭跃心中一跳,大堂里虽然坐满了人,但这些人却并不像寻常百姓,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
眉宇之间更是带着几分藏也藏不住的狠劲儿。
而且这些人虽然都在高声呼喝,猜拳饮酒,但细看之下,却现他们喝起酒来,竟如同饮水一般自然。
对于像郭跃这样爱喝酒的人来说,从表情和动作上只一眼便可以分辨出来,对方喝的是水还是酒。
阴谋!绝对有阴谋!
到此时,他几乎可以断定这狮子楼必然已经危机重重。
郭跃一边心念急转,不停的在思考,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怎么办?
应该如何破局?
“赵主簿,今夜虽然还未到中秋,但已经是明月高悬,咱们不妨多走几步,赏赏月如何?”等两人走到一楼大堂时,郭跃突然开口说道。
随后他不等赵无垢反应,便迅拽着他向狮子楼外走去。
“指挥使,咱们不是要去如厕吗?怎的又要赏月?”赵无垢被郭跃弄了个措手不及,他本能的问道。
“哎,赵主簿文人雅士,怎的还不如我一个莽夫有情调。”郭跃打了个哈哈,继续向外走去。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狮子楼。
只要离开狮子楼,回到那些亲兵之中,那潜在的危险便会降到最低。
郭跃的想法没有错,但他太急了。
急到赵无垢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也急到那些正在假装吃酒的汉子们也现了他们的异常。
紧接着一楼大堂便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安静当中,那些原本高昂杂乱的喝酒声和猜拳声顷刻间消失不见,那些孔武有力的汉子们也仿佛被试了定身咒一般,直愣愣的看向了两人。
“赵主簿快些走,我有些等不及了!”察觉到了周遭的异样,也察觉到了赵无垢的拖沓,郭跃的心中愈加焦急。
所以,他一边急声催促道,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眼下情势未明,郭跃不清楚赵无垢在这件事里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他只知道正被他攥在手中的这个人,现在是他唯一的护身符。
他在赌,赌赵无垢能让那些潜藏的敌人投鼠忌器。
然而,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赵无垢,或者说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些大汉身上,反而忽略了身边这个看似文弱的赵主簿。
“刺啦!”一道寒光闪过,郭跃本能的松开了手,但胳膊上还是被赵无垢手中的匕划伤了一道口子。
血瞬间便染红了他整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