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凤闻言,不由错愕加懊恼,脱口道:“怎么会是他!他配吗?!是赖凤鸣……”说着,羞红了脸。
但听紫薇阁主诧异的道:“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虽然,紫薇阁主戴着面具,但从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略带颤音的语气来看,完颜凤的话,确实令她很震撼。
旋即,只见她掀开帐幔,匆匆走出暖阁,来至观星台,边对着星象,边掐指推算着。
跟随她出来的完颜凤,对此很是不解,却也不敢出声打扰。
片刻后,但见紫薇阁主的情绪略显激动的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推算不了赖布衣的命盘?还有,赖澄山应已大限,却……”
转而,她似想到了什么,语带嘲讽的道:“呵,赖澄山,你终究没敌过自私二字,你还是动用了风水门中的禁术……你输不起,却还是输了……”说着,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丝丝的苦涩。
旋即,她转过头看向完颜凤,自嘲的道:“原以为,多年的苦心悟道,加上占卜推算,可以令我避开姓赖的,也可以让你避开,可终究逃不过宿命……”
完颜凤听后,想起与赖凤鸣之间的种种,忍不住问:“阁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跟赖凤鸣……”
紫薇阁主打断道:“赖澄山逆天而行,已导致其子命格错乱,你跟赖凤鸣,是缘,还是孽,难有定数,唯看天意了……”说罢,仰天负手而立,不再言语。
完颜凤则蹙眉看着满天星斗,眸底浮上了一抹茫然。
……
与此同时,远在临安状元府的赖凤鸣,正在书房里整理着礼部旧卷宗。
但听门外传来雪霁的声音:“三公子,夫人有请。”
赖凤鸣闻言,微一转目后,问道:“这么晚了,母亲是有什么事吗?”
却听门外的雪霁,只回了一句:“夫人已在国师府花厅坐等,烦请三公子移步前往……”
赖凤鸣听后,于蹙眉间放下手中笔,说道:“知道了,你且去回母亲,说我稍后就过去。”
雪霁应声后,便离开了。
……
国师府,
花厅里,赖夫人正坐在八仙桌旁品着香茶。
少时,只见赖凤鸣走进厅来,向母亲作礼并询问:“儿子见过母亲,这么晚了,不知母亲有何训示?”
赖夫人放下茶盏,微抬眼帘瞥了赖凤鸣一眼后,看向放在桌子上的几幅画轴,语气平淡的道:“日间,来了两名媒婆,替邻县几户人家的千金说亲,品貌不错,你看一看画像,看有没有中意的……当然,你若对董姑娘有意思,母亲也可替你去求亲……”
赖凤鸣闻言,脱口问道:“母亲这是真要替儿子议亲?”
但听赖夫人抢先截道:“你是不是又想说,你已心有所属?”
转而,她作语气放缓状,却暗含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是,那位金姑娘的品貌是不错,性格嘛,也是蛮爽直的……不过,这家世方面嘛,想来,也顶多是中下人家。凤鸣,你是新科状元,又官拜礼部侍郎,你四弟又贵为国师……”
可未等她说完,就听赖凤鸣打断道:“母亲若真要替儿子议亲,那也是为儿子好。不过,正如母亲所言,我赖家已今非昔比。想我赖凤鸣,是天子门生,人中龙凤,所娶之妻,即使不是王公贵女,也该是世家大族的千金。那就得辛苦母亲,替儿子寻一个千里挑一的好娇妻……”
赖夫人本以为赖凤鸣会像之前那般的态度强烈,因而也想好了一番严词以对,却没料到,赖凤鸣竟反其道而行,自己倒像是被反将了一局,不由得气结。
赖凤鸣看着母亲那瞬变的神情,嘴角掠过一抹带苦涩的冷笑,心下则在想:“母亲,脸面、名誉、地位,就这么重要吗?你的心里,除了四弟,就没有我的位置吗?”
转而,他思及完颜凤,眼眸随即变得深邃,心想:“凤儿,你别怪我这么做,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望你莫要因置气而错失……”
旋即,他向母亲告退而去,空留赖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