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公羊?后面,第三位名叫岳肃,此人身材矮小,眼神中却露着精光,他穿着一件绣着八卦的法袍,据说是阴阳家的大贤。而第四位的打扮就很特殊了,他的头上没有束冠,只用一块布巾束,一身粗布麻衣脚上穿着麻鞋,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还背着一把剑,身旁也没有婢女伺候,原来此人是墨家弟子名叫范建。
刚才屋子里面那些人,他是唯一一个没去看上官文君的。
对这两个人,上官父女同样很尊敬礼数相当周全,不过主要都是上官灿在说话,上官文君好像很高冷,基本不开口。岳肃热情的回应着上官灿,但范建仅仅是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墨子弟子一直主张减少礼数,上官父女并没觉得奇怪。
倒是田秀来了兴趣,之前他已经把齐墨全部都吸引到赵国了,楚墨那边也有不少人来投,这个范建会是齐墨还是楚墨?他来赵国为什么不来投奔自己呢?难道是不知道墨者都在为他效力?
田秀疑惑间,太子偃也把左侧的宾客介绍完了,接下来就是介绍右边的宾客。右边先介绍的自然就是田秀。听了太子偃的介绍后,上官灿不由多看了田秀两眼,接着才急忙拱手:“原来阁下就是武安君,我在楚国时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无余侯时常在我面前称赞您!”
无余侯也就是庄辛,一提到庄辛,田秀忙道:“庄将军还好吗?”
上官灿抚须笑道:“无余侯纵情于山水,生活相当惬意啊!”
两人打过了招呼之后,不等太子偃介绍赵媛,赵媛率先开口:“久闻上官小姐是吴越第一才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上官文君看着赵媛,道:“不知这位夫人是?”
太子偃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姑母,静乐长公主。”
“哦!”上官文君轻轻点头,道:“文君也早就听说过公主的大名,听说您是盖聂的弟子?”
赵媛道:“也算不上弟子,只是跟他老人家学过几天剑法。”
上官灿笑道:“巧了,小女也跟随盖聂先生学过剑法,算起来公主和小女算得上同门呐!”
赵媛也跟着笑出了声,但语气却有那么几分敌意:“看来我得称呼上官小姐一声师妹了。”
感受到赵媛话语中的敌意,上官文君回敬道:“只是不知道师姐的剑法如何,有空定要讨教一二。”
赵媛笑道:“那太好了,师妹若是有空就来我的府上坐坐,师姐一定跟你切磋切磋!”
其他人听了赵媛的话后,都不禁感到后悔。怎么自己没把夫人或者女儿带来,这样就能请女人出面,邀请上官灿父女到自己家中做客。其实一般这种宴会,大部分人都不会带妻女,当着妻女的面跟人家辩论,赢了还好,输了不丢人吗?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原因,那就是带上了妻女,还怎么在上官小姐面前表现自己呢?
介绍完了赵媛,接下来介绍的就是坐在他们后面的那几个年轻人了,其中一个名叫申阳,就是刚才跑到上官文君跟前去献殷勤的那个。赵偃介绍说他是法家的着名学者申不害的后人。不过目前他改投纵横家了。
坐在他后面的那个叫孙哲,这人跟田秀差不多大,赵偃介绍说他是着名军事家孙武子的后人,但滑稽的是他居然改投了法家。
而坐在最后的是个老者,这位也是个重量级人物,赵偃介绍说他是长桑君,据说今年已经1oo余岁,这位是医家弟子,而他的老师就是扁鹊。不过这个扁鹊不大可能是田秀认识的那个扁鹊,田秀认识的那个扁鹊最多七八十岁,如果这位长桑君真的已经1oo多岁,怎么可能拜一个七八十岁的后生为师呢?
战国时期,号称为诸子百家。但真正有影响力的学说,实际上一共只有十余家,其他基本都是打酱油的。而这一次聚会,集中了儒、道、阴阳、墨、纵横、法、医七家,如果将田秀算作半个兵家的话,那在场的就是八家。而这八家学派都是当今最流行的学说。其中有几个更是各个流派的佼佼者比如李斯、韩非、公羊?。
当然了像这种聚会,这个时代还是经常生的。比如说以前齐国的稷下学宫,就经常广招天下各流派的群贤去表自己的观点互相论证。而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各家流派学说中的佼佼者,田秀也有些好奇,看看他们会争辩出些什么来。
大在寒暄一番后,公羊?率先言:“上官先生父女久居吴越,又是越国王族之后。不知能否给我们讲一讲越国的风土人情?”
上官灿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公羊先生说笑了,越国已经亡国5o余年,越人早就已经融入楚国,还有什么风土人情可讲?”
“越国虽小,但文化独特,上官先生不妨说说越地的风俗文化,也好让我等长长见识。”李斯接口道。
上官灿点了点头,正要答话,一旁的上官文君却突然插嘴道:“李斯先生,听闻法家主张以法治国,不知在越国是否可行?”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法家之法,乃治国之道,适用于各国。然越国自有其特殊性,需结合实际情况而定。”
“如此说来,法家之法并非万能咯?”上官文君追问道。
韩非哈哈一笑,“世间岂有万能之法?法门万千,皆需因时制宜,方能达到最佳效果。”
眼见话题被引到了法学上,众人纷纷加入讨论,各抒己见。一时间,殿内气氛热烈非凡。
田秀在一旁默默聆听,心中暗自感叹。这群人不愧是各家流派的精英,思维敏捷,见解独到。这场论辩,想必会精彩异常。
争论愈激烈,各家观点碰撞出火花。儒家倡导仁义礼智信,道家主张无为而治,法家主张以法理治国。。。。。。田秀渐渐沉浸其中,他开始思考这些学说如何能应用于国家治理。突然,他注意到范建始终沉默不语。田秀好奇地问道:“范先生,你对诸家学说有何看法?”范建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诸法皆有可取之处,但亦有不足。关键在于权衡利弊,找到适合之国之法。”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引了田秀更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