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赤地突然对没藏讹庞说道:“大伯,还请让人备一匹快马,侄儿想……。”
不等他说完,没藏讹庞就伸手打断:“你现在这副样子,不合适回凉州。况且,来人已经说了,赤管家已经护送着棺椁向兴庆府来了。算算日子,最多后天也就到了。”
没藏赤地这才痛苦的闭上眼睛。
稍后,等没藏赤地喝了一副安神的药汤后,就缓缓睡了过去。
没藏讹庞也借机领着张义去了后面花园。
望着含苞待放的梅花,没藏讹庞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刘奇,你对此事怎么看?”
张义摇了摇头:“回相爷,小子以为其中必有蹊跷。”
见没藏讹庞转头看向自己,他继续说道:“小子清晰的记得,送行的那天,没藏知府还与众人谈笑风生,丝毫没有一丝病态。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没藏讹庞直接打断:“你怀疑谁?”
“这个……,这个……。不瞒相爷,小子心里是怀疑几个人,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却不好乱说。”
“说!在老夫的府上,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尽管大胆的讲出来就是了。”
说着,没藏讹庞双目如电的盯着面前的刘奇。
张义心中窃喜,这个老狐狸总算是上套了。
“那小子就说说,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还请相爷见谅。”
没藏讹庞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张义在脑海里整理的一番语言,这才缓缓说道:“小子以为,宋国和吐蕃人不会做这些事情。没藏知府也不过一届文官,杀死他对于那两国不仅没有太大好处,反而会更加惹怒咱们西夏,这得不偿失。”
对此,没藏讹庞并未做出评判,依然耐心等待刘奇的答案。
张义观察了下对方的表情,就伸出三根手指:“小子以为,假如没藏知府是被人害死的,嫌疑人有三。一是觊觎知府之位的。当没藏知府初到西凉的时候,小子就现一些人脸上笑脸相迎,实际上眼神闪烁。更是有人在背后咬牙切齿……。”
没藏讹庞很随意的摆了摆手:“无非是拓跋氏那些人,当时老夫在为克儿谋取知府之位的时候,曾与他们族长有过纷争。后来还是老夫略施手段,才让那人主动放弃。”
张义对背后这些不甚了解,当然,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他继续说道:“小子第二个怀疑的是太子。”
见没藏讹庞的脸色并没有明显变化,张义心安不少。
“太子觊觎西凉府已久,之前还派遣青木去凉州刺杀过没藏统领。现在眼看着知府之位也归了没藏一族,心中难免会有些想法。所以小子以为,没藏知府的死,太子应当脱不了干系。”
没藏讹庞点了点头,随即问道:“第三个呢?”
张义连忙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支支吾吾看着对方。
没藏讹庞眉头一挑:“说啊,这里是老夫的府上,左右又没旁人,你有什么可顾忌的。”
张义下意识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试探着说道:“不瞒相爷,前面两位,小子虽然觉得可疑,但也不如这第三位疑点大。”
说着,用手指了指天空,小心翼翼的说道:“相爷,小子以为是那位出手了。”
出于张义意料的是,在他说出第三个嫌疑人是当今皇帝的时候,没藏讹庞并没有太大反应,而是转回头眯眼看向远方,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