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使臣中的主使,屁颠颠地跟在张浚身后,来到了驿馆中的一处僻静的单间小屋。
这名主使躬身抱拳,向张浚施礼,不解地问道:
“张相公,何处召吾单独面谈呢?”
“咳咳!”张浚清了清嗓子,他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他想到赵官家曾告诉他,此事重大,若办成可以迷惑夏皇李乾顺,让其放松对西夏国京城兴庆府的军防,让夏皇误断大宋官兵打下了夏国的西京就已经志得意满,不要有灭夏的企图……
张浚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贵使,吾今日转达赵官家圣谕,只对你一人说之。你回到夏国京城面见夏皇后,亦要单独对其说之,不可外传他人。事关宋夏两国皇帝之声誉,亦关乎贵使你人头可存于项上否!”
“啊?!”这名夏国议和的主使震惊不已经,忙道:
“吾定当守口如瓶,只会将赵官家圣谕转达给我大夏皇帝一人听之。”
“好!”张浚点了点头,感觉还是有些难为情,不过他心一横,想到赵官家所言的那些正义凛然、光明正大的理由后,他还是开口道:
“宋夏两国曾经常年交战,多年前,大宋有一叛逃之臣,入夏为官。其人虽已病逝,然其后代还在夏国尊享荣华富贵。赵官家想让夏皇将此人后代中的一人,遣返后大宋,以治其罪,以解赵官家心中之恨!”
原本紧张无比的夏国议和主使闻言后,心情立马放松了很多,他大笑道:
“哈哈哈……不就是要一名叛宋降夏的原宋臣的后代吗?”
“呵呵,这有何难。若是其他大事,吾不敢擅自作主,只有回奏大夏皇帝定夺。要一降夏的汉人后代,区区小事,本使便可作主了。”
“敢问张相公,大宋皇帝要来出气的那人是谁?吾回京后,不必呈报我大夏皇帝,就可以遣人把其送大宋皇帝面前出气!”
“这……”张浚还是有些难为情,不过这气氛已经被夏国议和主使给烘托到这个程度了,他还是略有些结巴地说道:
“这……这人,便是当今夏皇李乾顺的身边人——曹妃!!!”
“啊?!”夏国议和主使闻言,张大了嘴好一会儿,几乎惊掉下巴。
张浚逼问道:“阁下刚刚曾言,你回京后不必呈报夏国皇帝,就可以遣人把其送大宋皇帝面前出气!可否能办到!””
“不……不……不能!”夏国议和主使的头摇得像破浪鼓。
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张相公,莫非是儿戏之言?”
张浚之前还感觉有些难为情,可是这会儿,已经说出口后,自然也就放开了。
变得英明神武的赵官家,他应该不只是为了美色吧?赵官家他强索敌国皇妃,或许有我张某人不知的深远用意吧?
张浚如此安慰自己后,便也能更加从容地应对如此难为情的提议了。
他脸色肃然,用赵官家私下教他之言,正色回怼夏使道:
“两国外交,岂有戏言?”
“我大宋皇帝数年前,便派出众多密探潜入夏国。尔等夏国后宫之事,赵官家皆知。如今夏国皇妃曹氏,乃是夏国守关太尉曹勉的孙女。”
“四年前,曹勉的孙女曹氏,十四岁入宫,始封才人。近年来曹氏得宠,晋封为妃。”
夏国议和主使闻听张浚之言,震惊得瞠目结舌。
大宋皇帝早就派了众多密探潜入夏国了吗?!
那他们这些宋国派来的奸细,是潜入朝堂内为官,还是潜入到了后宫为妃、为宫女?或是净身为官官了呢?
此等重大机密,吾必当回奏大夏国皇帝……
夏国议和主使继续听着张浚转述赵官家圣谕。
“我大宋皇帝还得知,曹妃的祖父曹勉在四十年前,乃是叛宋投夏的罪臣。如今,曹勉虽已死,但其孙女理应被押解回我大宋国,替其祖父受叛国罪之刑罚,更应由我大宋皇帝亲自执行!”
“故此,吾奉赵官家圣谕,单独与你言说此事,望你回奏给夏皇。”
“赵官家限七日之内,尽早地把皇妃曹氏,送到御驾亲征的大宋皇帝军营中!”
“这……”夏国议和主使为难至极,结结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