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说是来听曲,那就是来听曲的,对马祥频频试探的言语充耳不闻。
直到听的有些累了,赏了那评弹歌女银子,下人又将茶点换了一份。
浅尝了一口松花糕,又押了一口茶,王宁似乎才有了些许说话的欲望:
“马大人,这评弹歌女歌声如何?”
马祥尴尬的笑了笑:“回驸马的话,臣平日下衙之后不喜人情往来,只喜在家中读书,对这些丝竹之声不甚了然。”
“哈哈哈,我倒是忘了,马大人可是朝中少见的清贫官呢。”
马祥尴尬的拱了拱手,不小心露出袖下打着补丁的里衬:“臣。。。惭愧。”
“这有什么好惭愧的?该当嘉奖才是。”
王宁哈哈大笑:“咱们大明朝要是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清官,才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驸马过奖,臣惭愧。”
“对了”,王宁轻轻粘起一块绿豆糕:“听闻你平日最喜读《道德经》?”
马祥一愣,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啊。。。《道德经》乃先贤著作,每次研读有些收获,所以就多看了些。”
“好,好,先贤所著自然要多看、多想,才能学以致用。”
王宁随口赞了两句,有意无意的忽然提起一句:“我听说,你常说一句什么话来着?哦,对了,是‘一本道德经,万般天下事’?”
马祥耸然一惊:“这。。。是臣醉酒后胡言乱语。”
“这有什么胡言乱语?”
王宁无谓的摆手:“听说你还注释了不少本《道德经》,什么时候也借我翻阅一番?”
“啊,臣只是偶有所得,不值一哂,不值一哂。”
“马大人谦虚了”,王宁笑着指了指他,眼神玩味。
“算了,不说这些了,刚刚还没有听过瘾,人来,人来,继续听曲儿~~~!”
马祥本还想来刺探一番王宁的心思,谁承想反被他吓了个半死。
这一晚上真可谓食不知味,曲不过耳,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王宁那一番话,似乎也只是无心之谈,之后也再没提起,倒是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当夜辞别王宁之后,马祥一路思忖着王宁是不是觉了什么。
终究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决定去找程山商量一下。
只可惜,程山压根不在府里。
他府里的下人告诉马祥,在他走后不久,程山接到镇江知府的奏报后,立即启程去了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