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你别以为能从这里逃掉!”她喝道。
话音落却见周景云没有走向楼梯口,而是走到了栏杆边。
“你——”
她要说什么,刚张口,就见周景云将怀里的庄篱向外一抛——
白瑛到嘴边的话变成一声惊叫。
……
……
庄篱只觉得天旋地转。
头晕目眩,口鼻也宛如被堵住,呼吸也变得困难。
庄篱觉得自己要晕过去,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悬挂在天上黍米珠裂开,迸出无数珠光,天地间一片炙白。
庄篱闭上眼。
能感受到身体悬空,但跟适才悬空不同,不是手脚无力,不是不分上下左右东西。
这次身体在下坠,但上方又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她。
上下拉扯,人要断开。
疼痛。
疼痛!
庄篱猛地睁开眼,看到夜色如墨,花灯如星,上方的周景云如月。
……
……
白瑛死死咬住嘴唇将惊呼声挡住,她瞪圆双眼,看着悬挂在栏杆外的女子。
适才那一抛,并没有真的跌落下去。
周景云的一只手还抓着庄篱的手腕。
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抓着悬在外的庄篱,微侧回头。
“娘娘。”周景云看着她,摇曳的灯火下,神情晦暗,“大义灭亲就行,不用非要到陛下面前。”
白瑛看着悬在栏杆外的女子,襦裙随风飘荡,宛如一只枯叶漂浮在风中,她的心跳咚咚,他,要杀了她…
真的假的?
他真舍得?
“今晚死的是东阳侯少夫人。”周景云的声音低低传来,“而你的妹妹早已经死去了,并没有再次出现过,如此岂不是更好?”
白瑛伸手抱紧帝钟,嗓子干涩,她不出声音,所以也答不了好,还是不好。
周景云不再看她,花灯摇曳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焦急,这样行不行?
这里没有浴桶。
扔下栏杆能将她唤醒吗?
如果不能,他就只能抱着她硬闯出去,就算白瑛安排的人真敢动手,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