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只要我能稳住麾下剩余将士,为他勉强支撑局面,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拿我怎样。”
“待你们与大将军会合,我等里应外合之际,便是耿贼覆灭之时,那时我自能脱身。”
亲信们面色犹豫,还想再说,就这时,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麹义脸色微变,低声道:“怕是耿武派人来了,你们先躲远点,回来听我指挥。”
片刻后,一名浑身带血的骑士伏在马背上,匆匆而来,扑通一声翻身下马,跪在麹义面前:
“校尉,大事不好!”
”后军遭到突袭,似是魏县城中派来的小股骑兵,粮草辎重又被烧了一部分,耿长史大雷霆,正召集各部将领前去议事,让您过去!”
“魏县?是那个曹操的部下?”麹义问。
“正是。”小兵答,“那曹贼见您骑军出击,便趁机衔尾追击我军。”
“前几次虽也偶有伤亡,但咱们还是击退了他们。可这一次。”
小兵没说完,但麹义却很明白。
军心低落下,兵士们必然战力低下,对付后面追击的曹贼等人就力不从心了。
现在耿武叫自己过去,显然是想利用他手上的骑兵。
如此一来,他大可以戴罪立功的名义,争取一次出击的机会,把自家亲信悄悄送出去。
觉这是个机会后,麹义对藏在不远处的部将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准备行动,然后扶起那士兵,沉声道:“走,随我去见耿长史!”
麹义翻身跨上战马,心中暗自盘算着计划。
他很清楚,时间不等人,这或许是他和部下们最后的机会,若能成功送出情报,不仅能为自己寻得一条生路,搞不好还能立一大功,然后狠狠的报复一下那个狼心狗肺的耿贼。
且说麹义匆匆而走,来到中军帅旗下面,耿武骑在马上正一脸怒容,见麹义过来,猛地伸剑指道:
“军情紧急,你为何如此磨蹭?莫非心中有鬼,故意拖延避战不成?”
麹义闻言,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抱拳行礼,恭敬道:
“长史息怒,末将闻有贼来袭,刚刚正整顿兵马,以备迎击贼军,故而稍迟一步,还请长史恕罪。”
耿武冷哼一声,显然对他的解释并不满意。但眼下军情紧急,他也无暇多问,只是冷冷道:
“魏县城中的曹贼趁我军撤退之际,屡次袭扰后军,烧我粮草辎重,扰乱军心。”
“汝身为骑督,理应率部出击,击退敌军,稳定军心。此次若再败,休怪我军法无情!”
麹义心中一凛,先顿了顿,随即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地上,立下军令状道:
“长史放心,末将愿率麾下骑兵,拼死一战,定将那曹贼击退,若有闪失,甘愿受军法处置!”
耿武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吧,行动!”
麹义领命而去,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他知道,耿武逼自己立下军令状,不止是敲打自己,更是打得一手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自己若是勤勤恳恳的击退了曹军,那自然对他最好不过。
而若是自己有所差池,那人头不保,他正好接收了自家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