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聿恭微微点头,落座后说道:“谋害太子的幕后真凶已经查出来了。”
“是谁?”
庆聿怀瑾略显激动。
抛开这件事对庆聿氏造成的影响,她对太子被害很愤怒,因为太子虽然比她年长几岁,但也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子纳兰对她并不比亲兄长庆聿忠望差多少。
庆聿恭轻叹道:“三皇子乌岩。”
“他?”
庆聿怀瑾蹙眉道:“他怎能做这种狠毒的事情!”
庆聿恭道:“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乌岩,虽然我觉得其中还有一些蹊跷,但从陛下的态度来看,他已经不想再让田珏继续查下去,到此为止便可。乌岩已经被剥夺宗室身份,囚禁于幽道,恐怕这辈子都无法重见天日。怀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准备?
庆聿怀瑾默然。
太子已死,三皇子又身陷囹圄,倘若天子要新立储君,四皇子海哥已经是最优的选择。
而庆聿怀瑾和四皇子的婚事意义重大,这是天子对庆聿氏的保证,以此换来部分军权的顺利交接。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最合理的方式。
四皇子对庆聿怀瑾倾慕已久,这几乎是大都人尽皆知的事情,足以保证庆聿怀瑾嫁过去会很幸福,尤其是当四皇子成为储君后,只要不出现太大的变故,未来新君的皇后不会是第二个人。
“父王,我知道了。”
这一刻庆聿怀瑾想起的是袖中的纸团,但最终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庆聿恭眉眼间浮现几许疲惫,淡淡道:“陛下这一连串的手段用出来,不光南齐那些人吃不消,连我都只能望而生畏。”
庆聿怀瑾略显不解。
紧接着她便从父亲口中听到今日朝会的过程。
“改革军制?在这个时候?”
庆聿怀瑾愈茫然。
虽然她没有继承庆聿恭在兵法上的天赋,而且早年间便被陆沉亲手打破了幻想,可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不会连最基础的道理都不懂。
南边正在大战,冒然改革军制难道不会影响军心?
“只是小范围的通知而已,这件事暂时不会流传开来。”
庆聿恭抬手揉了揉眉心,徐徐道:“虽然陛下先提出改革军制,然后才设立都统院,实际上设立都统院才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改革军制短期内不会推行。”
“陛下为何要突然设立这个都统院?”
“因为要给你父亲以及撒改等人套上一个笼头。”
庆聿恭意兴阑珊地笑了笑,继而道:“所谓都统院,不过是参赞军务而已,换句话说我们这些人都是陛下的幕僚,帮他出谋划策。既然是幕僚,自然不能随便离开大都,否则陛下如何能及时询问我们的意见?只要这套规矩固定下来,我们若是识相就得主动辞去领兵之权。”
庆聿怀瑾皱眉道:“哪有这样容易的事情?莫说父王,便是撒改等人也不会如此轻易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