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到殿下肚子叫了。殿下身体无恙,多休息,食补即可。”
元恌走到皇帝跟前,俩胳膊轮番着抹眼泪,说道:“我不是故意不吃饭,令陛下百忙里还得担忧我,我就是……心疼母妃。她在瑶光寺出家,我原以为是好事,比进宫里瞧她要容易,可是我看见落的她,我就情愿她离我远些回郑家。”
他监造的瑶光寺,亲手把母亲困在了寺里。
这时茹皓进来禀述:“陛下,京兆王来了。”
元愉被宣进后,揖了礼,恳求:“臣弟听说大长秋卿白整去伊阙山查看石窟地形,臣弟也想去。”
元恪训道:“你没看见七弟在哭么?你是他兄长,你眼里不见亲情,朕若让你参与石窟修建,只会凿出无慈悲相的佛!”
元愉耷拉头,气得眼眶冒火,嘴里怯懦狡辩:“他这年纪能有啥正经愁事。”
元恪:“那你又做过什么正经事?”
“臣弟想做,可也得陛下允啊。”
“朕的话,看来你没记在心上,何时熟诵《诗经》、《尔雅》,何时给你差事!”
元恌趁两位兄长都不说话的间隙,提出告辞。王显送他,走出斋宫后,元茂正捧着刚整理的佛经往殿内走,三人均被殿内陛下陡然高声的呵斥惊了一跳。
紧接着,京兆王元愉羞恼着出来,瞪三人一眼不解气,上前指着元恌:“不是出宫么?还不跟我一起走!”
王显:“愉王……”
“你闭嘴。”元愉声音不大,冷笑却狰狞,“本王暂时落魄而已,谁要敢在这时候欺我、让我不痛快,他日我数倍奉还。”
他威胁完王显,骂元茂:“还有你,长得就不像个好东西,呸,真是什么人都能在圣前当值,哼。”
元茂不卑不亢回道:“陛下许我中散之职,自有道理,我只知一点,陛下肯定不是以色授官。”
元愉眯着眼离近,每说一字全喷在元茂脸上:“你找死。”
茹皓出来了:“谁再聒噪,陛下就让我带其去领军府受二十鞭!七殿下,陛下还有功课问你,请进殿。”
元恌如临大赦。
顷刻间,外面只剩下京兆王。“元茂是吧,本王奈何不了这帮拍马屁的阉宦杂碎,还奈何不了你?”
阊阖宫门外面。
所有等候家主下朝的属吏、护卫全看向才赶来的一骑人马。这么晚来上朝的,只有车骑大将军元羽了。
元羽下来马车,拖着个大铁钩,朝着任城王府的马车过来,笑脸对着赵芷喊:“赵护卫,我为了你特意又去廷尉狱找了个铁钩子,和你原来的凑一对。”
越跟此人纠缠越丢人,赵芷利索接过,揖礼道谢。
元羽讲出目的:“八月了,还记得上个月咱俩晚上在城南野外商量的事么?”
别说听见这话的人了,连所有马耳朵都瞬间朝这边倾斜!
赵芷看向长史李宣茂:“长史要是不拦我,我……”
“拦拦拦!”李宣茂不敢听热闹了。
这时京兆王从阊阖宫门出来,正看见日夜所恨的广陵王龇个大牙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