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敲响,赵耀庆一脸郁闷的坐起身。不晓得为啥,他现越来越不中用了。往日靠着药剂,总能支撑半夜,昨夜却连半盏茶的工夫都不到。
“要走了?”照夜壁被对方的粗鲁弄醒,却没有动,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赵耀庆。
“俺去办事。”赵耀庆心中愤懑,语气不善“俺跟梅琏那个王八讲了,你日后不接客了,俺把你包了。安分点,若是让俺晓得你勾三搭四,让你骑木驴。”
“你舍得?”照夜壁慵懒的直起身子“中午想吃啥?奴让妖儿给你做。”
“夜里吧。”赵耀庆并未察觉被套话,拿起折扇,走了出去。
照夜壁伸手拉动绳铃,片刻后,妖儿走了进来“姐。”
“怎么样?”照夜壁坐起身,浑不在意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应该在独领风骚。”妖儿低声道“银河练姐姐她们昨个进去就没出来。”
“我要沐浴。”照夜壁迅有了决定。昨日赵耀庆胡言乱语,她就判断应该是有背景更雄厚的人给梅琏施加压力了。否则,梅琏早前为何不退让。思来想去,唯有郑直最有可能。原本她以为再不会与对方有相见的机会,不曾想,那个蠢东西竟然留宿在媚香楼。真是高看他了。不过也因此,她有了一次真正的机会。不是脱身,而是完全操控盛安的机会。
收拾妥当以后,照夜壁带着妖儿出了小楼。媚香楼对勾栏内的妓女管理相对宽松,只要不跑,可以任意走动。
只是刚刚走到院子西北角,她们就被楼内的护院拦住了。
“照夜壁啊。”闻讯而来的梅琏合气道“这几日银河练她们有贵客,待过些日子……”
“梅东主可否容奴单独讲几句?”照夜壁恭敬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梅琏眼角微动“请。”将照夜壁引入到了不远处的廊坊内“不晓得何事?”
“奴不想赎身。”照夜壁低声道“奴不喜欢赵都佥。他不行,还打奴。”说着撩起衣衫,露出胳膊腿上的青紫。
“赵都佥可是对姐儿情有独钟啊。”梅琏懂对方所为何来了“况且里边那位已经应了。”
“求梅东主让奴当面讲清楚。”照夜壁一咬牙,跪在了对方面前。他自从登基以来,只跪天地父母,没想到今日竟然跪了一个龟奴头子。
“何必呢?”梅琏摇摇头“你如今可是赵都佥屋里的,俺若是放你进去,不是坑人吗?”
“奴会房中术。”照夜壁只好又拿出看家本领。那些都是前世他花费几十年,摧残了天下无数女子才总结出的养生秘辛。可如今她是女儿身,又受制于人,干脆拿了出来。她有信心,只要郑直接触到这些,就再也不会舍得她了。
梅琏有些犹豫,从昨个儿到如今,里边已经用药了“那好,你进去吧,不过,日落之前一定要出来。”
“一定,一定。”照夜壁大喜,起身走出廊房,走向院门。
赵耀庆口才不错,奈何赎人不是争论是非,而是谈买卖,梅琏寸步不让,他也无可奈何。郑直的袖手旁观,让他还需要等五个月,甚至更久才能抱得美人归。这让赵耀庆恼火,却又想通了一件事,郑直见死不救,可他赵耀庆成亲了,有媳妇。
“八千两?”岑喜奴冷笑“做什么用?”
赵耀庆找来,想要和她面谈。奈何岑喜奴十分珍惜如今的一切,哪里肯见对方。赵耀庆无奈只好通过尺素传话。
“爷没讲。”尺素摇摇头。
“告诉他,我娘家的陪嫁就在那,若是他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偷出去换银子便是。”岑喜奴一边玩弄新得的汉白玉韘一边玩味道“现银没有。”
尺素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银子,岑喜奴有,还不少。可贪财的她哪里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厌物,虚耗一厘。为了坐实岑家的地位,唐姨妈大方的为岑喜奴陪嫁了不少好东西。只是都是与女子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如今都被放在前院还未来得及归置。银子自然也给了,足足五千两。这还不算,新婚之夜,亲达达将丰收号给了她。昨个儿掌柜严文甫来报账,岑喜奴兴奋的一夜没睡。多亏了惠静师太为她指点迷津,可对方究竟去哪了?十四嫂跟前那个姑子讲她师父云游四方去了。真想要对方为她指点迷津,该如何为十三姐选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