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花却顾不上三人的暧昧,赶紧追问“舅舅和表弟……”
“这是沈家吗?”正在此时门口传来动静。郑直赶紧给李金花使眼色,扭头对盯着郑直放在沈小娘子身上那只手的婆子道“不想死就跟着俺嫂子出去打走他们。”
讲完扛着两个女人进了屋。
来的是这里的总甲还有大兴县的公差,果盘送来了沈俌叔侄被人打死的消息。李金花带着婆子好不容易应付走几人,这才赶忙插上门来到后院。
郑直站在院里正抽烟,无视了急匆匆往屋里走去的婆子,对李金花道“大早晨的,到底是听谁讲的?”
李金花不懂郑直为何关心旁枝细节,耐着性子道“我家里的买办去采买,在菜市那里听人议论的。”
郑直沉默不语,很显然,这是有人把李金花等人引了过来。至于原因,估计和肥羊坊里的证据有关。
“是不是我又做错事了?”李金花试探着问。
“没有。”郑直笑笑“俺考完了,这段日子加派人手,会尽快给嫂子一个结果的。”
李金花反而摇摇头“五郎不用找了。”看对方不懂,只好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郑直还想开口,却听到屋里有动静,似乎是在争吵。那一口纯正的京腔,让郑直大为惊奇,原来沈大娘子不但会打人,还会骂人“沈大娘子……”
“为母则刚。”李金花叹口气“你进去嘛?”
“不合适。”郑直摆摆手“别什么都自个扛,有事告诉我。”讲完就要走。
“你是不是打我主意?”李金花敢爱敢恨,直接开口。更何况她如今撑不住了,需要一个人来帮她。
郑直敢做不敢认,尴尬的不知所措。
“怂货。”李金花走了过来,仰视郑直“他回来前,我是你的。”讲完摸了郑直裤裆一把,错愕的捂住嘴,步伐凌乱的跑去了厢房。
郑直瞅瞅正房,咒骂一句,跟进厢房。
“俺都讲了,这厮指定没安好心。”朱寿拿着单筒千里眼,不错眼的盯着沈家院子“人家男人生死不知,还好兄弟呢,呸。”
“现在很清楚了,钱家女眷最起码不清楚钱宁和郭勋的勾当,更不晓得肥羊坊就是二人的产业。”白石却仿佛没听见,一边抽烟一边做出结论。说实话,昨日的事让他的一切计划全都打了水漂。可朱寿他又惹不起,只好跟个裱糊匠般,对朱寿的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修修补补。
“这么快?”朱寿本来打算收起千里眼,不想就在这时郑直换了一件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绕到后门走了出去。显然朱寿判断失误,对方并没有趁人之危,心中又将已经被他打入另册的郑直拽回了贤臣良将的一侧。可是郑直要做什么“郑行俭换了衣服从后门走了。”
白石一听,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自然什么也看不清,毕竟他脸没那么大“估计是现咱们在背后推动了。”
“那群差人?”朱寿立刻有了判断“我派人盯着他。”放下千里眼准备走出去。昨天的事朱寿同样也不满意,虽然没有处罚徐世华等人,可如今这里只有他和白石了。
“不用了。”白石摇摇头“他估计是想反向钓鱼,把咱们引出来。”回到座位“肥羊坊里边的账册显示,股东只有钱百户和郭舍人。那五千两银票似乎就合理了。可既然如此,为什么钱百户还要另外地在家里准备一套假账?”
“当然是预防万一了。”朱寿立刻给出了答案。
“防谁?”白石追问“官差?无赖?这些他们都可以轻松应付。一般官面上的终究会给锦衣卫面子。文官郭舍人开口就好。所以一定是见不得光的势力。”
“还有一种,位置太高……”朱寿脱口而出,就在此时,外边传来动静。
伴随着白石的回应,张彩走了进来,关上门,从怀里拿出那张五千两的银票道“王家当铺的账房认过了,这是开给东宁伯的银票。”
白石和朱寿一愣“哪位东宁伯?”
“焦洵焦伯爷。”张彩调查的很仔细。
“他们怎么确认的?”朱寿不管不顾的追问。
“这银票业务也是王家当铺学的乾隆当,刚开展没多久,大都是几两到几十两不等。当然豪商也有,可是开具的都是万两以上。听那个账房讲,那几日,东宁伯四处筹银子,也都是开具上万两一张的银票,唯独这张五千两是单独开的。”张彩一口气说完”
“想办法把东宁伯一案的详细招由搞一份。”白石立刻道。若真的是东宁伯开具的,那么郭勋,钱宁的失踪,焦家兄弟的死可能别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