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奴哭笑不得“那小事究竟是奴做主还是十七嫂做主?”
“……”郑直语塞。面对这种问题,他晓得该如何给出让言奴满意的答案,却讲不出口,他不想骗面前的女人。
言奴冷笑,顺势掐了起来“问你呢?谁做主?”
“这这这……”郑直一边咧着嘴忍受,一边狡辩“她是五房的,哎呦,哎呦……轻点……”
门口的早儿和晚儿对视一眼,关上了门。这位爷今个儿真是少见,似乎就是凑过来让主子出气的。
却哪里晓得,郑直确实受了刺激。上一次老郑直讲的那些,除了郑大车母女外,很少牵扯到具体人,郑直全无感觉。这次却不一样,得知二娘,二嫚儿,言奴,小迷糊,锦奴为他受罪,郑直的心里堵得慌。
自小生活在隆兴观,郑直其实渴望温情。可现实一次次告诉他,这是奢望。上次郑大车也证明了对方图的是孙二娘那个女人,不是他郑直这个男人。这次不同,五个女人都是为了他。而老郑直却辜负了这五个好女人,没能保护好她们。
做官嘛,很简单的。杀人越货郑直都不怕,还怕做官?兴王府,怎么也有千把号人,怎么才能一个不漏的都宰了呢?朱厚熜,你死定了。
从郑宽家出来后,郑直又走进赵耀庆家。原本还考虑如何支开唐姨妈,不曾想,小迷糊的表兄唐玉璞来了。
“达达是怎么了?奴做错什么了?怎么就不要奴了?”小迷糊委屈道“奴哪里做的不好,以后改……”
“乱讲。”郑直抱住要给他跪下求饶的小迷糊,将对方搂进怀里,指着桌上厚厚一摞房契铺契“这是俺给娘子的体己银子,咋就还把你吓成这样?”
小迷糊却根本不信“难道达达不是因为被指婚了,要和奴断了?奴又不跟二姐争,只要达达闷了,叫奴过去也行的。”
郑直听着小迷糊越讲越不像话,心里越听越难受“谁要和娘子断了?娘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辈子都是俺的女人。俺这就是给娘子的体己银子。”
小迷糊眨眨眼睛“真的?”待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立刻扭头看向面前的厚厚的契书,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这……让二姐晓得了,不妥吧?要不……”伸手随意拿起房契书的一部分,不成想,拿了将近三分之二。有些心疼的赶紧松松手,手中大概有了一半。可还是心疼,又松松手,待到将近三分之一,这才狠狠心递到了郑直面前“这些达达留着哄二姐吧。”
郑直早就看的心旷神怡,此刻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待看到小迷糊心虚的又抓起一把添了回来,委屈的望着他,才凑到对方耳旁道“娘子若是不要,俺就孝敬姨妈了。”
这话仿佛有着无穷魔力,对方的手立刻缩了回去“达达就晓得欺负奴。”此刻外边传来动静,小迷糊又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面前剩余的契书抓在手里,却因为着急,一时间不晓得藏在哪里。
眼瞅着对方手忙脚乱,郑直立刻撩开衣襟,小迷糊眼前一亮,全都塞了进去。耳听脚步已经近了,直接死死的抱住了郑直。
“哎呀呀。”唐姨妈走进来,瞅着腻在一起的二人“这就又没事了?”
“怎么了?”郑直轻拍钻进他怀里不敢露头的小迷糊,仿佛安抚一只乖巧的猫儿。
“下人告诉我,姐又哭又闹。”唐姨妈无奈的坐到了郑直跟前“以为出了事。”
“日后院里要立规矩。”郑直一听,不急不慢道“再嚼舌头,都卖了。”
唐姨妈不过随口一提,找的借口,不曾想郑直反应这么大“这院里都是咱家的人,总还是信得过的。”
小迷糊也转过脸,求证郑直是否戏言。
“你们若是下不去手,俺来。”郑直却正色道“俺不愿意让你们受委屈。”伸手握住了唐姨妈的手。
唐姨妈这才确认郑直这不是对着她来的,却也不敢久留“都听亲达达的。行了,一会我们还要去三太太那里吃茶,可不能误了。”唐姨妈瞅出来了,今个儿这位有邪火,她可不想落得当初孙二娘那样的结果。只是也不会让她的护身符被糟蹋了,点了一句,起身要走。
可已经晚了,一只手将她拽了回来。至于某人怀里的房契,呵呵。
好在郑直虽然浑,却懂谁对他好。有了孙二娘的前车之鉴,这次倒是体贴。唐姨妈非但没有落得孙二娘一般下场,反而在小迷糊帮衬下敲了郑强盗一笔款子。郑直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心情舒畅,这总比人活着银子没了强。中午被二人伺候着吃了一顿舒心饭,这才懒洋洋的回家,进了东院。‘不成想’锦奴不在,又去了六太太家。
“生孩子?”杜妈妈老脸一红“奴都多大了?”
“不愿意?”郑直一边把玩手中细腻,一边质问“你这还惦记家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