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接过衣服,就忙着把紫玉抬回屋里洗漱更衣。人们就都退出了后院。应皇子在地下来回转着圈。不用说,这肯定是荣喜所为。可荣喜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光天白日的来东府杀人,而且还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这就说明,东府还有荣喜的人。想到这里,他忙让人赶快去把老夫人接过东府来,再把西府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带过来,守着老夫人和皇妃。这时,皇妃放心不下,一个人过来。应皇子见状不禁呵斥道:“让你在屋里待着,怎么如此不听话!”
皇妃第一次见应皇子这么大的脾气,可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牵挂紫玉。虽然人们都吵吵说紫玉死了,可她就是不愿相信,想要亲眼过来看一眼。可如今一看应皇子这个样子,再看撒子跟大麻花都是红着眼一声不吭,她便什么都知道了。
“都怪我,不该画什么双日图……”皇妃拖着哭腔说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涌了出来。
“这跟皇妃有什么关系!”小麻花也是两眼通红,吸溜着鼻子说道。“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
“你瞎说个什么!小兔崽子!”大麻花忙看了看四周,说道。
“明明就是吗!”小麻花不服气的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应皇子说着,带头向偏院走去。
撒子看看婆子们还没有出来,便抹了把脸跟在应皇子后面。大麻花也赶紧跟了上去。小麻花搀扶着皇妃走在后面。
到了偏院,皇妃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坐下来说道:“小麻花刚才说他们想要杀人灭口。其实,荣喜是想要杀鸡儆猴。一方面是惩罚紫玉报假情报,让他在瑞皇子面前丢了脸,也暴露了他跟瑞皇子。再一方面,也是想要警告我们,他想去哪,想要杀谁,都是易如反掌。”
“我要杀了那个狗日的!”撒子站起身来,嘶声叫道。他紧握双拳,因为极度的愤怒致使脸都有些扭曲。大麻花忙拉住他,让他坐下听皇妃说。
“此番并不是荣喜本人出面,”应皇子不忍心再说出紫玉的名字,以免刺激到撒子,所以这样说道,“这就意味着东府还有他的人。”
“并且这个人跟紫玉很熟。”皇妃接着说道。
“皇妃是怎么知道的?”小麻花问。
“你们走后,我去紫玉的屋里看了,屋子里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挣扎打斗的痕迹,这就说明紫玉是自动跟她去的仓库。”皇妃道,她虽然没去现场,可去过的丫头们回来后已经把现场的情形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根据她们所说的紫玉还在滴血,她推断紫玉是在仓库遇害的。也就是说,仓库是第一案现场。“而且,紫玉还很信任这个人。这个人可能假借说,我让她找个什么东西她找不着,所以想让紫玉陪她去找。紫玉一听,没有丝毫怀疑就跟着她去了,到了以后,她趁紫玉不备,掏出凶器,将紫玉杀害。”
皇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应皇子的提醒,更没注意到悲痛欲绝的撒子。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了,快的思索一番才又说道:“不对。杀紫玉的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够去到紫玉屋里的,肯定不是丫头就是二门上的婆子。一个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将紫玉杀死后,又将她塞进柜子里面。仓库里肯定还藏着一个人帮她。”
“可他们哪里来的钥匙呢?”小麻花说道。“皇妃的仓库就只有紫玉姐跟雀儿姐姐才有钥匙。”
“钥匙,”皇妃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关键。紫玉有钥匙,……,对了!”皇妃眼睛一亮说道,“他们会不会是借口去跟紫玉拿钥匙?紫玉一向小心,自然不放心让他们自己拿着钥匙进仓库,所以,就亲自跟着他们去开门。打开门后,后面的那个人就跟着偷偷溜了进去,两个人里应外合,就把紫玉……”
皇妃说到这里,狠狠地一咬牙道:“我一定会找到这个人的!到时候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应皇子听着,也觉得皇妃的分析很有道理。可再有道理,也只是他们自己的一个解读,出了人命案,这可是大事,是要对官府有所交代的。想到这里,他看着撒子和大麻花道:“不用多久,东府出了人命案的消息就会传遍朝歌。届时肯定会惊动官府。以我之见,不如我们先报官。一来为紫玉讨个公道,二来,也可避免被人借此生事。”
“可府中上下都知道紫玉背叛皇妃,若是被人怀疑,……是因此才被杀害,那岂不是给皇妃惹祸上身?”大麻花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也得报官。”皇妃坚定的说道,“不能让紫玉死的悄无声息。紫玉确实是因我而死,所以我更要给她讨个公道。”
“紫玉是因我而死。”一直没有说话的撒子此时捂着脸哭道,“是我毒誓,说我要是看上紫玉,就让我死于非命。说完我又后悔了,又说要是我跟紫玉真有什么,就让我们俩之一死于非命。其实我说这话时,心里想的就是紫玉。我……,是我害了她!……”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段心路历程。
“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至于像你这样吗?还毒誓!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皇妃一时气的不知道该怎样说撒子。
“我那时对紫玉并无他想。若是知道会是如今这样,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这样做的……”撒子说着,狠的锤着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