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空荡荡的书房,只听上的王爷说道:“霍长明受伤…”
这小子可是他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以如今的身手,真打起来都能和他爹纠缠会儿。
“他都负了伤,当时该是什么情形?”
他的闺女又如何?
此刻的姜寂臣不是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王爷,只是一位担心闺女安危的老父亲。
姜安在这位老父亲的心中也不是什么天生神力的小姑娘、不是小小年纪便能做许多大事的镇国王府大小姐,她就只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娃娃。
“她没给护国军丢脸。”
这话是胡晏说的。
老狐狸眼中有明晃晃的赞赏,“改日,在下得带着老幺去几位将士的墓前好好祭拜一番!”
他看向姜寂臣,面上是畅快笑意,“得告诉他们,安安给他们报仇了!”
生前,他们护百姓;死后,也还有人一直记挂着他们。
门口,与观砚并肩而站的小兵正用袖子胡乱擦去脸颊上的眼泪。
他擦呀擦,可这眼泪怎么就不听话呢…
身侧,观砚抬手又放下,最后也只是默默转过头不再看。
他想,他应该是喜极而泣吧。
这样的哭泣不用安慰。
姜寂臣嘴角勾起笑,脸上阴霾散去,似骄傲又似炫耀般说道:“我倒是希望她就是个娇惯了的小姑娘…”
只可惜,若是姜安如他所想那般长大,那就不是姜安了。
……
入夜,丑时。
幽暗的营帐中,软榻上宿着的小姑娘比报时的公鸡还准时,突地支楞起上半身。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光着脚丫子下了软榻。
姜安一手拎着鞋,放轻了脚步往外走。
路过那根支撑营帐的柱子时,她还嘀咕了一句,“这次就放过你吧~”
好歹给了她好几天的饭吃呢!
小姑娘表示自己可是大度的很~
“四四~”
姜安出了营帐,轻车熟路的张开双手,“快!”
暗卫接过小姑娘手上的鞋子,抱起人来就往营地外掠去。
盈盈火光在视线中不断倒退,姜安瞧着,圆眼闪烁着星光。
这处军营不能留,可沈佑这个人,她要!
姜四带着她大概走出去十几里地,沿着白天沈佑走过的路线来到了那处存放军备和粮草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