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降了,可不是被前边儿两匹马压得么。
“。。。。。。你说你惹他做什么?”
蒋霁听见那马蹄声远去,追上去谢意又要生气,心中烦躁,他当真是忍不了了,恨恨回身转头质问那黑袍道士。
殷渔偏头瞧了蒋霁一眼,没搭理他。
“真是愚蠢。”蒋霁语气掩盖不住的嫌弃,越说自己越气,“好好的过你俩的不行么,你惹他你又开心了么?”
“难得你还有这般觉悟。”殷渔轻笑一声,搭着蒋霁的话,“不过若要说起爱做蠢事,还是你更胜一筹。”
“你也就嘴上厉害。”蒋霁被气笑了,尖牙抵着下唇语气不善道,“若不是我与你动手先生会生气,我早就。。。。。。”
“做不成,你说什么?”殷渔半垂眸瞧了他一眼,“说我嘴上厉害,你如今不也是逞口舌之能?”
“那又如何?”蒋霁斜眼瞥了殷渔一眼,唇角带着不屑的笑,“我即便逞口舌之能,我有先生疼我,你一惹于掌柜便生气了,你还不是得自己哄么?”
“我真不知道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得出来你这种话。”殷渔闻言轻笑,“至少我不像你,不用旁人帮着才能进屋,也不会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回来,毫不顾忌院中他人的哭嚎一夜故意惹来心疼。”
“怎么了?你自己把于掌柜惹生气了不也要我的道士帮你哄吗?”蒋霁怼他,“自己真是瞧不见自己刚刚那副绕着圈儿哄人的模样,你看于掌柜的搭理你吗?”
“这方面还是你技高一等。”殷渔答道,“我没你那么幼稚,动不动便将小九弄伤,你来谈爱?真是可笑。”
“要你管我?”蒋霁听着便来气,“先生都不说我,轮得到你么?”
“他不说,不代表他心中不介意。”殷渔正色,看向蒋霁,语气严肃,“你乐意和一个动不动就耍混怒,不开心便咬人的赖皮待在一块儿么?你撒娇也要有限度,次次将他弄伤,你管这叫爱么?”
“我瞧着他长大的,你当真以为他收拾不了你?不过是他心中舍不得,你呢?”殷渔话出了口便关不上闸,蹙眉骂他,“他疼你你便要欺负他?叫他痛了伤了又证明你蒋霁厉害在哪儿呢?不知所谓的东西。”
“且我真不明白,非要叫他身上带着些你蒋霁的东西,你便满足了?你自己扪心自问着,你到底是真心待小九,还是因为这世上小九最疼你,你将他当做救命稻草不愿松手?”
“。。。。。。”
蒋霁垂眸,不说话了。
“你缺爱,小九这些年来过得也不算好,他是否真心待你,我瞧得清楚,你心中最该明白。”殷渔放缓了些声音,想着当真是心疼,“他自己都不是完整的,你凭什么叫他来补全你?”
“为了你蒋霁的满意,便叫他丢了自己做那提线木偶么?当真是幼稚至极。”
话已至此,黑袍白马朝前奔去,殷渔自己心中忧心,不愿和这蛇妖再有言语交集。
蒋霁抿唇,一声不吭,挨了蠢鸟一顿骂,心中竟然没有抵抗情绪。
蠢鸟说中他了,被自己妒忌的对象揭开内心阴暗的感觉不好受。
蒋霁开始反思自己,或许是自己以往行为不当,可是他心中是希望先生好的。
他今日听了太多,来时谢意的话,方才殷渔的话。
他有些明白赵厘和谢意口中的‘爱’的差别。
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他确认自己就是生病了,自己不是先生口中那条特别的小蛇。
“。。。。。。我坏透了么。”蒋霁垂眸盯着黑马的颈部鬃毛,喃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