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弋走了,一众臣子有的开心,有的惶恐,面色各异出了王宫。
田丰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登上马车之前又恰好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推着个人擦身而过,心中怒火一下子就压制不住了。
“站住!”田丰挡住两人,一把抽出宝剑架在袁流的脖子上,冷声喝道,“袁寺卿,你们夔音寺到底是做什么的?”
袁流看了看脖子上锋利的宝剑,笑眯眯地说:“田尚书这是做什么?大家做事都讲究规矩,田尚书有什么疑问,差人送封信给我就好,我会欣然赴约,又何必在大街上舞刀弄剑呢?”
“少说废话!周靖为人心思缜密,怎么可能会跳出来说新设一州之事?”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自家的将知道自家的士兵,田尚书是想给手下出头吗?”
“你默认了?”
“下官可什么也没说。”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朝堂之上下黑手?说,你究竟做了什么?”田丰向前挺了挺宝剑,压低了声音,“就算令妹武功高强也没用,看看是令妹的手快,还是老夫的剑快。”
“田尚书,你应该知道我姓袁吧?”袁流自顾自问了个相当愚蠢的问题,也不等田丰回应,便自顾自说道,“袁本初姓袁,我也姓袁,这可不是什么巧合。田尚书的家族应该不是很庞大吧?我们这些人啊,不一定比袁本初差,缺的只是出头的机会。唉……生下来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我们自小就没怕过什么。田尚书,你这柄剑可吓不住我。”
“你说不说……”田丰想要更进一步,却惊讶的现袁流已经不在轮椅上了,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些许小手段而已,不足挂齿。我知道田尚书担心我会对殿下不利,可我也说了,我们从不缺才能,我们也愿意将自己的才能贡献给可以驾驭我们的人。”袁流一步步坐回自己的轮椅,依旧笑眯眯地说,“那些小手段只能对付不会武艺的人,殿下身边的护卫就不需要田尚书担心了。”
“最好是这样。”田丰收回宝剑,狠狠瞪了袁流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这时,他忽然听到袁流大声说:“田尚书不妨多关心关心自己,哈哈哈哈……”
听着越来越远的笑声,田丰狠狠拍了一下车厢,却也没有去理会袁流,而是命车夫打道回府。
然而,走着走着他看到沮授居然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在逛街,于是他伸出头喊道:“监海,上车。”
沮授看是田丰也没客气,径直上了马车,笑道:“元皓回来我也没去坐坐,今日正好,元皓不要将我赶出去啊。哈哈哈……”
“你还笑?”田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升腾起来,没好气道,“刚刚你为何不辩解?你知不知道自己给殿下惹了多大的麻烦?”
“元皓好眼力,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关结。我知道当时应该有所辩解,但是我却不能辩解。”
“这是为何?”
“元皓,想必你昨日便知晓张文远在夫余的所作所为了吧?”
“是啊,那又如何?”
“那你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吗?”
“是谁有什么关系吗?消息已经走漏了,如今形势对殿下非常不利。”
“不不不。”沮授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说,“从任何人那里放出来的消息对殿下都会不利,哪怕是张文远回来后得胜的消息,对殿下也会不利,不过只有一个人放出这个消息,对殿下是有利的。”
“谁?”
“元皓猜猜……”
“我猜……”田丰差点被气死,强行按下火气,转动起自己的思维,片刻后面带惊恐道,“你的意思是说……殿下?”
“对。这个消息就是殿下自己放出来的。”
“那你就更不应该退缩了!”
“不不不,元皓,我可没有退缩。”沮授收起笑容,给田丰分析道,“殿下将此事放出来,为的就是先定下意义,让各部高官达成共识,让其余官员有个准备。此事的关键不是在小朝,而是在大朝。不论今日小朝闹成什么样,大朝只会闹得更凶,殿下需要让开口攻击张文远的人少一些。”
“这和你退缩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压不住御史台了?”
“……”这次沮授选择了沉默,脸色有些难看。
田丰见状一惊,赶忙问道:“你真的压不住御史台了?”
“哼!”沮授冷哼道,“我要是能压得住,今日姓陈那个老匹夫就要死在朝堂之上!”
听到沮授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田丰诧异无比。
他可是知道沮授才能的,怎么会压不住区区一个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