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沮授不仅压不住御史台,还被自己属下搞下了台。
“你为何不说与殿下?”田丰对沮授非常不满。
沮授却无奈道:“说?怎么说?说我亲自提拔的手下有一半背叛了我?这是殿下的朝堂,不是我的,我只能做对殿下有利的事。”
“被赶出御史台对殿下有利?”
“当然。我被赶出御史台这件事不仅有必要,还要人尽皆知才行。”
“你知不知道御史台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没了御史台,殿下会很被动。”
“元皓莫慌,你许久不在邺城,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也是理所当然。”沮授又恢复了好心情,笑道,“御史台对殿下固然重要,但御史台本身是没有权力的。殿下放弃御史台,能够换取的东西可就多了。”
“你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田丰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沮授玩味地笑道:“我若不从御史台出去,又怎么会体现殿下的公平公正呢?”
“殿下知道你这么做吗?不要坏了殿下的事。”
“无妨无妨,殿下知不知道都不打紧,只要殿下动手的时候方便就行了。我不是没有被关进牢里吗?哈哈哈哈……”
“你啊,唉……”田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快到田丰的府邸了,田丰对沮授以身入局的做法并不赞同,一时间没什么聊的,转头看向窗外,想要舒缓一下压抑的心情。
谁知紧紧瞟了一眼,却看出了毛病。
田丰转过头大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田庸,你将老夫载到何处了?”
沮授闻言有些好奇,透过窗子看去,现不知为何车夫竟然拉着他们来到御史们的府邸附近。
要知道王弋在邺城给官员们分房也是有讲究的,好地方自然都是大官的,御史们住的相对偏僻一些。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沮授赶紧坐过去,低声说道:“元皓,有些不对劲。”
田丰见车夫没有回答他就已经察觉不对劲了,缓缓抽出宝剑,他轻轻的推开了车门……
霎时间,只见一道银光划过,从车门的缝隙中钻入车子,直奔田丰面门。
这一击可非同小可,两人虽有六艺傍身,终究只是文人,比不得日日习武的武士,况且车厢狭小,也没有地方让他们躲避。
田丰心中一阵哀叹,只能想到一句“吾命休矣”,沮授更是无奈,除了等死,脑中一片空白。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刺客手中长刀竟然落空,擦着田丰的鼻梁砍到了马车,并没有伤他分毫。
不仅如此,还未等田丰两人看清刺客样貌,刺客便被人拉出马车,只留下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田丰吓了一跳,好在他反应极快,立刻打开另一侧的车门,钻向了外面。
沮授紧随其后,站定之后立即拔出腰间宝剑,和田丰背靠背摆开了防御架势。
然而外面的场景要比车厢之中安全很多,田丰只看到袁流从对面的街角自己撑着轮椅缓缓靠了过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有些欠揍的笑容。
“这是你干的?”田丰立即喝问,“你想行刺老夫?”
袁流摇了摇头,笑道:“确实是我干的,但不是要杀田尚书。都是死士,没必要逼问,全杀了,出来吧。”
随着袁流的命令,围墙上忽然跳出一名年轻男子,手里还提着一具尸体。
而给袁流推车的那个妹妹更是手中拎着一个脑袋,从田丰二人身边飘然而过。
“可惜,没能救下田尚书的车夫。”袁流轻声说道,“下官早就说过了,田尚书应该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危。下官建议田尚书和殿下说说此事,让殿下给田尚书配个武艺不错的车夫。”
田丰没有理会袁流有些阴阳怪气的话,问道:“他们是谁?”
“谁知道呢?我们只会杀人,刑讯还是要看王芷的。都是些死士,等带到王芷那里早就自尽了。”袁流倒是没有隐瞒。
田丰有些恼火,下意识说道:“究竟是谁要杀我?”
这本是他的心里话,没留意脱口而出罢了,没想到袁流竟然认真回答道:“田尚书,周侍郎没了,你在刑部可就只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