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强调:“还有酒,一滴都不准喝,如果再烧起来必须给我打电话。”
许织夏也说了声“好”。
静了几秒,纪淮周才再开口:“吃过午饭,换身衣裳,再叫家宿送你回去。”
他现在没法心安理得,把她伪装成他的小情人,亲自送她回学校。
许织夏没问原因。
到了要离开的时间,她走到门口又停下,像在行舟一年级二班的门口,像在
京市舞蹈学院的校门口。
她回过头,冲他挥挥手:“哥哥再见。”
如今的他们,每一次分开,都不知道下一面是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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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暮霭低压。
城市太亮,就算昏天黑地了,也看不见星星。
阳台茶几上,一瓶空了的龙舌兰,一只酒杯,杯底留着三分之一的酒液,浸着数不清的烟蒂。
纪淮周仰面在躺椅里,胳膊搭着扶手,下垂的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头一点星火,飘出丝缕烟雾。
他需要用酒代替理性,麻痹自己。
连带着麻痹道德底线之下,随时要破土而出的欲望。
寂静的夜里,手机一声响。
他半掀开眼皮,屏幕的亮光照进他醉意深重的眼,是陈家宿了一张照片。
宿舍楼下,女孩子眉开眼笑,捧过男生手里那束红玫瑰。
在车里拍的,隔着前挡风玻璃,但能清楚看出照片里的女孩子是许织夏,男生是她那位学长。
——二哥,你扮什么正人君子?
——我只是想看看,看看你能道貌岸然到几时。
纪淮周闭了会儿眼,感觉浑身燥得要烧起来,指尖的烟丢进玻璃杯,身形轻晃着回了卧室。
人一卸劲,仰着摔进床里。
总觉得被褥上留有她的味道。
更燥了。
他气息很重,裹挟着浓烈的酒气,那张照片在脑子里,反复刺激出他体内某种不理性的征兆。
系带松着,浴袍垮开了大半,皮肤上泛着醉酒后的薄红,轮廓深刻的肌理线条延伸至最深的深渊。
“哥哥,梦境都是人潜意识里隐藏的欲望。”
“所以你尽量不要压抑自己。”
“哥哥该不会,是有羞耻心吧?”
“没关系的,这都是人正常的心理反应……”
他长腿在床边曲敞着。
男人最原始的贪婪和野心在这一声声的怂恿下,冲破了戒律法则,在身体里疯狂生长的那个瞬间,他握住了他阴暗的,龌龊的罪恶。
“哥哥,我是不是变成坏孩子了?”
茫茫夜色,水雾弥漫的岸边,他的小姑娘被伦理和世俗折磨得双眼失去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