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都谨小慎微,
就和跟在太子兄身后的小傻子一样。
然后,一夜之间,就成了车骑将军,
那天,我府上的门槛被踩倒了三次,
我这一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的好话。”
王羲之叹息了一声,说道,
“我去广陵的时候,劝过你,可那时候,你好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司马裒点了点头,说道,
“岂止是你劝我听不进去,太子兄亲至,我也让他等了两个时辰。
那时候多好啊?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上午刚说了看朱嵩、顾球不顺眼,
晚上顾和就把两人同天病逝是消息传了过来。
现在想来,他们这哪里是表忠心,
分明就是给鱼下饵料。
而我哪?
就傻乎乎的信了。”
王羲之和司马裒一起走进一间茅庐,里面没什么摆设,只有一壶酒几个杯子摆在地上,地上也只是铺了些杂草。
王羲之看到这个环境,皱了皱眉,说道,
“那些宦官这么势利?你这才刚被贬,还是琅琊王哪,他们就敢这样对你?”
司马裒倒是毫不在意的坐在杂草上,说道,
“逸少,这要是换了以前的我,
就算争到死,也要拉几个小人下来垫背。
但这几日的冷清,
反而让我清醒了不少,
宦官也不好当,
有些主子们想做的事情,
没法明说,就得靠他们察言观色。
但察言观色,又是最危险的。
比如,你今天要是回去在父王那里告他们一状,
只怕,他们的脑袋都搬家了,
父王也不会承认这是他的授意。”
王羲之皱了皱眉头,选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蹲了下去,说道,
“你怎么觉得是晋王想这么做的?”
司马裒苦笑了一阵,说道,
“太子兄哪,心思虽然深沉,但目光远大,他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那些吴人哪,又没有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