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夷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说道,
“殿下知道臣,素来不喜纷争,
也无心权位,只求一份清净,
要是能再有一个地方,
有二三学子,
臣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司马绍两眼直冒光,
杜夷的才学人品都是上乘,晋王早早就把这个国子祭酒定了下来,
连司马绍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次登门邀请了,可杜夷始终以老病推脱。
这次总算是被司马冲这么一吓,才松了口。
早知道是这样,司马绍早就给他上这手段了。
“这可太好了,父王要是知道先生答应出任国子祭酒,这太学恐怕很快就立起来了。”
立了太学,
就要举行释奠礼,
那就会由太子来讲论语,
然后太子以太牢之礼祭祀孔子,
太子中庶子来祭祀配享的颜回。
这个祭祀,就相当于昭告天下学子,太子之位已定,有敢往太子身上打主意的,行同谋反。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司马绍对于庠序、小学、太学这个事情特别的上心。
晋王才刚刚提出,要撤学堂,办庠序,
司马绍就带着他的小伙们,拜访了数位名士大儒,请他们出山担任将来的太学博士,
他现在已经说服了喜欢喝酒多过喜欢当官的阮放,来担任太学博士,现在杜夷又答应了正式就任国子祭酒。
这个太学的班子就算成了一半,还有一半就是要找一个人人都服气的人,来当太常。
以前学堂的先生贺循,现在的中书令,那可是当世儒宗,要是他也能站到自己这一边来,只怕再借司马冲两个胆子,他都不敢也什么想法。
司马绍下定了决心后,就把心中所想和杜夷都说了出来,
杜夷自然也是佩服贺循的学问,他一直推脱国子祭酒,就是怕选个莽夫上来当太常来管着他。
“要是贺令君,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臣听说贺令君久病在家,连朝会都去不了,他会来当这个太常嘛?”
司马绍摇了摇头,说道,
“学生也没有把握,
只是年幼的时候,在学堂里和贺令君见过几面,
但不试试,总是不甘心。”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到了贺循的宅院,本来晋王赐了宅院,但这位贺老头根本没有兴趣,还是窝在他自己那两间半的房子里。
门下的通报一番后,众人被请了进去。
院子不大,别说什么假山怪石湖心岛了,就连中庶子以下的随从,都只能站在门外——
东边一间屋子,西边一间,中间夹着半间,就算是会客的地方。
中间那半间屋子,也就放着两张四尺的床,再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司马绍只好回身和熊远这些中庶子说,
“还请各位到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