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戚述走之前的那句话,以及欲言又止的神色,态度坚决地非要离开……
江知羽倍感晴天霹雳,联系对话框里的“谁碰谁知道”,一切又是如此的合理。
但他愣是没敢深究,尽管戚述不在面前,他独自这么掂量着,但莫名有一点怕被揍。
背地里厮混了三个季节,席被自己弄得没用了,这他妈谁敢细想啊??!
江知羽好想上门慰问戚述,毕竟人家也疑似有病情,这段时间言行举止总是反常,不是上面进了水就该是下面有问题。
可他有种莫名的直觉,有关于戚述的种种,还是有哪里很模糊,愣是没胆子去诊断对方。
满城乌云过去,放晴时温度更低,江知羽的西装之下,逐渐增添了保暖衣物。
今天他出门就觉得格外冷,碍着风度不肯缩着脖子,在街边等车时受不住寒风,跑去商场随便买了一条围巾。
胡乱地给自己裹上,江知羽终于活过来了。
之后踏进办事处,他被部长喊住:“帅哥也不能随便乱穿啊,你怎么这么混搭?”
“半路捞了一条围巾,顾不上去挑款式了。”江知羽摘下它,妥帖地放进包里。
办事处不讲究着装礼仪,不过他今晚要参加一场时装秀,品牌方来这儿谈合同的时候,就设置了外在条件,工作人员有穿衣标准,必须符合这次大秀的调性。
江知羽身为外聘被纳入其中,尽管对面没要求穿同品牌的服饰,风格优雅、色调棕深即可,可他考究起见,还是翻出了这个牌子的衣服。
衣料不是很厚,娱乐场合不是南极探险,在场都是个顶个的时髦,自己不可能打扮得格格不入。
秀场有暖气,体感不热也不冷,江知羽跟在主理人身旁,用流利的法语帮衬交流。
主理人途径了VIc区,没有驻留太久,客户们已经有专人接待,这时光线黯淡,也不适合招待。
江知羽潦草扫去一眼,注意到熟悉轮廓,却挤不出空闲开口。
中途他去了洗手间,按捺不住好奇:[你来看秀了?]
场地非常昏暗,江知羽没法确认对方究竟有没有到场,戚述却回答:[嗯,我见到你在忙。]
一场台风横在中间,他们有好几天没碰面,想不到居然能巧合偶遇。
可惜江知羽有正事要做,没有办法抽身,戚述过来搭话也不合适。
江知羽看了看对话框,将手机调回静音模式,转而继续到外边连轴转。
作为工作人员,他肯定留得比来宾们晚,这位主理人还热衷于社交,与五湖四海的设计师们聊了许久,江知羽细致地倾听他们谈话。
这个圈子基佬扎堆,不乏有人在这期间抛来媚眼,江知羽全程装眼瞎,仅仅是礼貌地露出微笑。
收工已是深夜,外面夜幕漆黑,江知羽孤零零地去后台拎上包,慢慢踱步到出口处,则变得很有眼力劲。
戚述散漫地靠在墙边,显然等候已久,他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默默地停住了步子。
“不冷?”戚述问。
江知羽搪塞:“这会儿还可以,上车反正有空调。”
回答得如此不解风情,戚述臂弯间挽着一件大衣,还是伸出手递给了他。
江知羽下意识地找理由:“你多备了一件?这么好,在冬天可以做菩萨。”
这次,他的措辞被戚述否认:“菩萨普度众生,我的眼里哪有那么多人。”
江知羽道:“那你也是救助了一名下班的译员。”
“你是翻译,比我更懂语言,你看看这里,好像有哪里不对?”戚述请教。
“弱小者才会需要救助,对于总监这种的,是不是称为在意更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