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述彬彬有礼道:“送给你了,你怎么安排都可以。”
江知羽打开笔记,眉眼介于稚嫩和成熟之间,此时有些怔然,带着一种天真烂漫的新鲜气息。
“那我也不给别人。”他向戚述强调。
书页之间笔迹潇洒利落,字如其人,棱角鲜明锋利,江知羽翻过两页,很温柔地摸了摸纸张。
“你写字好用力,怪不得右手有茧子。”江知羽若有所思。
戚述拢起手掌:“碰起来应该是不太舒服。”
“还好,没有硌到我。”江知羽不想他误会。
回答得太快,他说完又有些懊恼,这关、关自己什么事……
随即,戚述小心地碰了碰他手背,见江知羽没有任何抵触,再慢吞吞握住了他的腕间。
戚述的力道很松,江知羽完全可以轻易挣脱,然而他没有,单纯是紧张地抿起了嘴角。
他们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暧昧,校园附近几乎全是学生,有的认识江知羽,问他是否在约会。
江知羽正值朝气蓬勃的年纪,面对朋友扬起了下巴,腼腆之余是张扬最多:“知道我是在约会怎么还一个劲地盯着啊?”
他怀着一颗懵懂又鲜活的心,很新奇地与戚述熟络起来。
两人在课余时间相约做作业,或是结伴到西区看戏剧,还一起参加了几场志愿者活动。
青葱的校园时代,眼底清澈,岁月悠长,他们的身份和过往是如此简单,心与心之间仅隔着肩到肩的距离,扭头瞧过去便亲昵得了然。
戚述有时候会来等江知羽下课,最开始同学非常诧异,纷纷投过去视线,后来逐渐习以为常。
周五下午见戚述没来,他们甚至问江知羽,牛津派来拱白菜的为什么不在?
江知羽局促地让他们别开玩笑,再道:“面试呢!”
“卷王啊。”同学道,“你暑假准备干嘛?跟着我们去北极怎么样?”
江知羽撇撇嘴:“我要窝在家里学拉丁语,我爸还请了老师教我骑马。”
他上过马术课,学得
不算精通,最近江锦昆在巴黎郊区投资了一处马场,那边有现场的教练可以带江知羽温习。
放学以后,江知羽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的期末周快到了,届时坐早上的火车回来,能够赶上吃中饭。
他抢先预订:“想吃红烧排骨和沙蒜烧豆面,最好还能有脆带鱼。”
孟佩彤道:“烧豆面?好的,我记下来了,让你爸爸去学。”
江知羽认同地“唔唔”两声,然后江锦昆态度很恶劣地说自己学不会。
饶是如此,江知羽拉着行李箱回家那天,迎接他的是一桌子佳肴,点到的菜全在上面。
接下来父母要去旅游,嘱咐江知羽好好休息,江知羽答应得爽快,心思早就飘出了家门。
可惜戚述要在投行上班,江知羽写着拉丁语作业,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花草走神。
戚述的考试科目多,比他晚一些放假,今天下午能够离校,应该稍加休整就要去公司报到。
江知羽清楚戚述是去哪家公司,默认对方选择了来回方便的伦敦分部,然而傍晚,他收到对方发来的定位,居然是在巴黎!
“学长,你在哪里?”江知羽拨去电话。
戚述报了个公寓的名字:“刚把租房收拾好,到公司差不多半小时,离你家好像二十分钟。”
江知羽安静半晌,明白戚述这么做是因为想见自己。
而自己也很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