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风水流轮转,现在妘青能不能继任,完全捏在樊族人手中。
她看向骑猛兽的樊族,蹙眉担忧道:“他们才不会放过这次拉我下马的机会!”
我从包里掏出樊昭族长的匕,交到她手中:“把它给樊昭族长,他应该会网开一面,至于别的部族会不会继续推选你,这我可管不着了,万一你还有别的仇家……咳,小姨,你的脾气还是收敛些吧。”
随后我双手合十,对那些大块头拜了拜,意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投我小姨一票吧。
樊昭族长微微颔,妘青将匕收于怀中,轻不可闻地说了句谢谢。
此次大荒之境要彻底洗牌,至于各部族会达成何种共识,那是他们的事,我无心管,现在我只想要温也回来。
一条明晃晃的白色绸缎如蛇般,从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涌出,朝我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拖入裂缝中。
眼前一黑,可摸到毛绒绒的触感,闻到熟悉的清香,我惊恐的心落了下来。
狐尾将我团团围住,没磕到尖锐的岩角。
在我疯狂坠落时,一双手带着凉意接住了我。
就着惯性,他带着我往侧面转了半圈。
他的怀抱好舒服,好温暖。
我埋在温也的胸口,用力地吸了口气,满满熟悉的飘渺香火味。
此时我又想哭又想笑,既是失而复得的兴奋又是尘埃落定的安心。
“你怎么不露面?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和巫姑被吸进黑洞中!又突然把我卷下来,我……”
没等我说完,嘴唇就被吻住。
他像是吻不够,从嘴唇慢慢移到眉目、脸颊,最后叼住耳垂,黏腻腻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露面?”
我全身火热,尤其身后的尾巴被他的狐尾勾住缠绵交织,我整个人都要化成水。
直到感受到某个支棱起来的东西,我垂下脸,才现温也浑身光溜溜的,不着片缕。
“噗……”我捶了下他的肩膀,让他松开,从背后的包里掏出衣服,让他穿上。
见他穿戴整齐,我问:“巫姑呢?”
“不知道,我被太极阴阳镯爆的强大冲力打晕,再次醒来就落到这里。”
刚才应该是巫咸和巫抵阻止了姑的疯狂行为。
我朝倒塌的墓葬拜了拜,心中感谢两位神巫的出手相救。
巫姑应该也被镯子所伤,至于她的情况,巫咸有没有醒,会对巫姑说什么,这是他们神巫之间的事。
我这个既无灵力又无身份的外人,已经无心窥探。
看着胸前越来越亮的玉佩吊坠,我扬起脸笑道:“咱们该回去了!”
一声嘶鸣,毕方从裂缝中飞身下来,唐颂和安翻身而下。
我指着安,对唐颂笑了笑:“你决定带她去世间了?”
他蹙了蹙眉头,叹气道:“风云诡谲的大荒,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既然她想去世间,就让她跟着吧。”
安揪着手指,怯怯地看向他,又对我笑了笑。
我心想:安是愿意去世间吗!她是想跟着你好吧!
翻滚的水浪声越来越响,我握着玉佩,猜测道:“这是不是提醒我们,法门在水里?”
毕方抖了抖羽毛,说道:“这里有条地下河,是巫咸亲自点化,流往大荒的四海,我带你们去,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