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闻言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自家大王说出来的。
上层被迷惑,下层被累死,秦国确实就会出乱子了。
可是——
“君上,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张平在坐席上有些坐立不安地小声追问,却见自家君上用右手慢悠悠地捋着下颌上的胡子,闭着眼睛,像个世外高人般,自信地说道:
“张相无需多问,寡人心中已有决断,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百多年前,有秦晋之好,一百多年后,就有秦韩之好。”
张平:“???”
“嬴子楚的生母夏姬夫人乃是我们韩公主,若是秦韩两国联姻,过几年有了一个亲韩的王曾孙,几十年的时间,风云变换,焉知这亲韩的王曾孙不是第二个安国君呢?”
张平
蹙起了眉头,君上这话虽然听着过于理想了些,但未必没有几分希望啊。
“再者”,韩王然冷笑道,“他们秦人不是就爱挖沟修渠吗?寡人听闻,秦国蜀郡那条渠,秦人们足足修了二十多年都还没有竣工呢!可见秦国那边的水工实力没有我们山东诸国的水工强大啊!”
“我们新郑底蕴深厚,人才济济,寡人就送他秦国一个修渠的人才,让他们再派出几十万的庶民整日沉迷修渠,不可自拔,就是是累也要将他们都活生生累死在秦国的土地上!哈哈哈哈,寡人倒是要看看,到时秦人哪还有空闲来觊觎我们的国土!”
张平:“这!!!”
“疲秦之计?”
“对!”
……
同一时刻的大梁城内。
魏王圉、龙阳君和太子增看完从咸阳传来的消息后,也被那爆|炸|弹的威力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太子增瞧着父王脸色发白的惊恐样子,有些不以为意的撇嘴道:
“父王,依儿臣所见,这竹简上所写的内容简直就是在危言耸听!世界上哪会有那般能爆|炸、震塌房屋的强大武器啊?”
“如果国师的女儿真有这种厉害的武器,国师在邯郸受辱时还能那般狼狈的逃跑?岂不是一个爆|炸|弹丢进赵王宫里,直接灭了赵丹,他自己就做赵国的国君了,还能跑到咸阳当秦国的国师?”
看着年轻的储君满脸不屑的模样,龙阳君忍不住出声道:
“殿下,您对国师的了解不多,不知道国师的深浅,细作哪敢谎报情况?既然细作敢写国师女儿怒炸太子府的消息,那么必然这事儿就真实发生过。”
“君上,依臣所见,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范雎突然病逝,不仅没能把秦国的局势给搅乱,反而还因为蔡泽的接手,让秦国的诸多事务都顺顺利利的施行了下去。”
“秦国的实力本身就已经威胁到三晋了,若秦军们再装备上这般可怕的武器,臣认为到时山东诸国就只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了,完全没能力对抗秦国,没有退路了。”
“趁着眼下这个可怕的未来还离得远,不如先将信陵君从封地召回,将这些消息告诉信陵君,无忌公子名望出众,有必要的话,咱们可以让无忌联合六国,强占先机,六国先进攻秦国的函谷关,那时秦国究竟有没有这种可怕的武器,就能真相大白了。”
“不可!孤不赞成!”
太子增听到龙阳君这话瞬间就急了,忙出声反对。
他与自己的小叔叔年龄相仿,之前他小叔叔在大梁的时候把他的地位、威势压得死死的。
现在好不容易因为去岁深秋变法之事,小叔叔与自己父王闹翻,与大梁的王公贵族们生出嫌隙,自己这个储君在小叔叔困居封地这大半年的时间内,头次感受到身为储君该有的无上风光,到哪里都受到无限的追捧。
有奢入俭难,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回到之前自己的光芒被遮掩,地位也被小叔叔死
死压一头的憋屈日子了!
“父王,儿臣觉得小叔叔现在在信陵不是挺好的吗?哪就到了要让小叔叔急召回国都的危险时刻了?”
“儿臣虽然年纪轻,也知道那老秦王嚣张跋扈的性子,您想啊,康平国师一家人没有入秦前,老秦王就整日嚣张的要秦军东出,若是他们手中真有这般可怕的武器,那老秦王能忍着不来进攻我们三晋之地?”